顯那性子,只怕是難。”
“如今有嫂嫂鎮著呢,陸顯翻不出什麼大的浪花來。”謝青嵐說,馮氏那可是個牛人,那日將升祿家的杖殺了,下面的哪個不服?
雲舒道:“雖是如此,但也不能不防著。”又對謝青嵐道,“那日裡,陸家那婚禮,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指不定有多少人知道了在笑話陸家呢。陸家老爺子也不是個好相與的,現在已經開始著手調查蔡氏的家底了。”
“我也不放心,咱們也去查。”謝青嵐說,她可怕陸顯被攛掇著幹出賣女兒的事,不說陸顯這貨本來就有這種嫌疑,被一攛掇,會幹出什麼事來,那可也是未知數。
雲舒當下就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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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也沒有過上多少天,傅淵那頭是真的快馬加鞭的往吳越趕,進城的那一日,越王殿下帶著招牌式的浪蕩子笑容在城門口接人。
一見到傅淵下馬,越王連眼睛都笑眯上了:“嘿,丞相大人可算是到了,可叫本王這吳越之地蓬蓽生輝啊。”又“哈哈”的笑起來,那吊兒郎當的笑容讓身後跟著一起來瞻仰男神的新官們覺得老臉都丟盡了。
不過憑著良心說,這兩位站在一起,那還真是時間難得美景啊。越王浪蕩歸浪蕩,但這臉絕對是沒話說的,眉眼間有著軍人的肅殺和滄桑,又是那樣的冷冽;而傅淵的臉在京城裡都是為人稱道,笑得雖是溫潤,但眼睛裡面沒有半點笑意,跟他奸賊的名號不謀而合,活脫脫的笑面閻王。
這樣想想,這倆還有點般配……
“越王殿下。”傅淵一邊施了一禮,一邊說,“如今這疫情如何了?”
越王還是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感染的死了十之□□了,別說怎麼治,連怎麼染上的都不知道。”又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要本王說,丞相大人這樣一心為民,明知道這疫情來了,要是死在了吳越,大可以推到染病上面,還能來這裡,本王倒是欣賞得很。”不待傅淵回答,又笑得誇張,一把拍在傅淵背上,“邊走邊說?”
傅淵被重重拍了一下,只覺得背上劇痛,越王可是沙場上下來的,當日一腳差點沒將劉肅這也是帶兵的漢子給踹廢了,而傅淵跟他比起來,那還真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被這樣一拍,臉上沒有半點變化,笑意濃濃:“越王難道不是一心為民麼?擅離封地,擅自劫走朝廷命官,兩項罪名加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痛快!”越王笑得前仰後合,“不過本王喜歡怎麼樣就怎麼樣,跟別人沒什麼關係,跟這愛民更沒有關係。若不是怕自己也被感染,本王哪裡會做這樣的事?”又向前走了幾步,自顧自的吟唱道,“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傅淵也只是含笑罷了,朗聲道:“此次傅某來,可是帶來了一位聖手。”又將嚴少白引來,道,“北華南嚴,越王總該知道的。”
越王劈頭轉來,那樣的凌厲,叫嚴少白在一瞬間屏息凝神,看著他眉眼之中彷彿是鍍上去的肅殺和冷冽,只覺得好像有鋼刀在背上一樣:“越王。”
越王上下打量了他,又笑得沒了形象,眼睛彎起,正好遮去了眼中那揮之不去的殺意和冷意:“嚴家的小大夫是不是?還是丞相有辦法,不愧是能將老匹夫給直接氣死的人才。”
說罷,又吩咐道:“還不趕緊給嚴大夫安排下榻處?如今華家嚴家兩家醫術大家紛紛到了吳越,這霍亂之症必然能藥到病除。”
這是事實,無疑很是提勁的。新官們個個都是憤青,一直到這件事,一個個的表情……用現代詞彙形容,就是看著火箭上天了,激動得好像已經戰勝了疫情一樣。
傅淵微笑,轉頭吩咐道:“霍亂之症雖還未找到法子根治,但是有預防的法子的。”眼見眾人的目光盡數匯聚過來,他低眉淺笑,“忌生冷之物,所有入嘴的東西,必須煮沸方可。”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然後紛紛選擇了應下——可不嘛,你跟他反駁?估計沒病死被這貨給恁死了,況且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然而等到傅淵入住府衙,眾人這才意識到,這疫情,遠不止看到的這樣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