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德海將謝青嵐送上了岸,還不微笑道:“謝姑娘既然不肯叫人相送,奴才這也就回去了。還請姑娘當心些,好歹姑娘是皇上和太后心尖尖上的人。”說罷,那笑容之中,彷彿謝青嵐和劉尋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一般。
對於這樣耍流氓的行為,謝青嵐表示,別說熟飯,就算她跟劉尋都成了爆米花她也不會屈服的。
謝青嵐哼了哼:“有勞唐總管相送,我也就這樣回懿安宮去了,不勞唐總管。”說罷,便尋了一條僻靜的路,沿著路去了。
如今宮中除了太液池畔,四處都透著靜謐,夏夜繁星點點,夜空浩淼,看上一會兒便覺得人類真的是渺小的可憐。雖說四周靜謐,但謝青嵐卻是格外的喜歡,比起那一窩子好像都恨不能咬她幾口的人,她寧願這樣一人待著。
尚未行幾步,隱隱約約聽見前方有人的聲音,燈光昏暗,她看不真切,只能看出是一男一女,兩人似乎正在說什麼,那舉止還很是親密。
謝青嵐當即便愣了,往日看電視劇,她自然是知道皇帝老兒有時也是可憐得一逼,頭上都綠得發亮了還在給別人養孩子。這種皇家陰私,還是愈少知道愈好,免得到時候皇帝一惱了,要堵人的嘴。
要知道,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暗歎要離開這裡的謝青嵐當即便轉身要往別處去,剛繞出小道,正要往旁處去,卻見小路前立著一個身影,那身影長身玉立,雖是看不清臉,但無端給人一種不能夠忽視的氣勢。見謝青嵐出來,他聲音中多了幾分揶揄:“怎的打道回府了?莫不是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了?”
謝青嵐深深覺得自己上輩子不知道燒了多少高香才能遇上這樣的狀況——前面是傅淵攔路,後面是狗男女約會,哪頭都惹不起,硬著頭皮迎上傅淵,低聲說:“此處太黑了,臣女害怕<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害怕?”傅淵背對著太液池沖天的光華站立,一張俊臉隱在晦暗中,看不清神色,只是這話中嘲笑頓顯,“本相怎不知道,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竟是會害怕。”
口胡!她又哪裡觸動他毒舌的開關了!謝青嵐咬著下唇,小臉迎著火光,頗有幾分委屈之感:“臣女總是女子,女子就會有害怕的時候。”
傅淵見她這樣子,不免也軟了幾分。原本丞相大人以為,自己這輩子是真的真的不會再對任何人上心了。但自從那日謝青嵐當著眾人的面呵斥趙蘊蓮和宋馳之後,那半點不肯相讓,豔麗彷彿玫瑰的樣子不經意間便會出現在他腦海中。
興許是因為他重生了罷?謝青嵐不同於前世的未出閣時的溫婉可欺,也不同於身為貴妃時的尖刻高冷,反倒是一個看著柔弱容易被人忽視,但她不需任何人的同情,足以獨當一面。
而現在,她一臉可憐兮兮的樣子,彷彿真的被那黑夜唬到了一般,火光映在她臉上,她原本的紅暈更是濃了,看得人心裡想入非非。
眼見傅淵居然沒再挖苦自己,謝青嵐也是納罕,抬眼看他,他立在疏影中實在看不清容顏,只是無端讓人害怕。當下想要繞過他:“臣女還是換條路吧。”
“換條路?”傅淵微笑,待她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才玩味笑道,“莫不是回去找你的‘肅哥哥’相送?”
謝青嵐一怔,心知這貨絕壁是偷聽了自己和劉肅的談話,不然怎麼可能知道這稱呼,一時心中又羞又惱,脫口道:“丞相大人怎的這般行事,旁人的話也能聽了去?”
“我願聽則聽,卻又如何?”傅淵冷笑,想到方才她跟劉肅舉止親密,這血氣就往腦門上衝。怪道是她說對皇帝無心,原來是因為對劉肅有意!也是了,劉肅乃是齊王世子,未來的齊王,比起皇帝坐擁天下卻不能全心待人,親王卻擁有幾分難得的真心。說完這話,又見謝青嵐小臉白了幾分,心中又湧出酸意來,笑容愈發溫暖起來,一雙鷹凖似的眸子迫視著她:“怎麼,難道怕你與劉肅的話被我傳了出去,你日後不好做人麼?今日皇上當著那樣多人的面說了那話,誰不會以為,你是皇上內定的妃子?”
謝青嵐:〒▽〒求不神補刀!
謝青嵐都要給傅淵跪了,這人說話每次都往你死穴上戳,不知道的還以為跟他什麼仇什麼怨呢。雖說謝青嵐怕他,但現在也是止不住的火氣,語氣也就沒方才那樣好了:“丞相大人成日就這樣閒麼?日日都盯著我做什麼?我做了什麼與誰說了什麼話都要知曉?青嵐一介弱女子,實在不配被丞相大人這樣防著。我入宮也好,入了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