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兩姐弟陷入窘迫的境地時,時南總會問她:“時迦,你說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總是有那麼幾個人從出生起便不被人所期待?”
那時候的時迦選擇的往往是沉默,因為無論她如何回答,都只會讓人覺得更不堪。
客廳的落地鍾依然有規律的嘀嗒響著。
時迦蜷縮在床中央,一動不動,窗外淅淅瀝瀝的開始下雨,雨水的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清晰可聞。
她一直睜著眼,直到後半夜快要結束,落地紗窗外隱透白光……
時迦嘗試著閤眼入眠,可卻失敗了。
這一刻的她,突然很想時南,想聽聽他的聲音,看看他的臉。
可她不敢,不敢讓自己的弟弟看到這樣子的自己,狼狽的,萎靡的,崩潰的……
嘈雜的聲音隨著幾道凌亂的腳步聲透過樓板傳來,樓上突兀的響起幾道瓷器碎裂的響聲,伴隨著女人尖銳的咒罵聲。
“你他媽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給我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躲什麼躲,有臉做沒臉認的Bitch!”
“夠了!”
“夠什麼?難怪你那麼希望我出差,哈,我嫁給你才幾年,你就忍不住了?!”
“別鬧了,你這樣又何必,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
“要孩子我難道不會給你生嗎?”
“我們結婚都這麼多年了,你要能生早就生了,我和你明說了吧,我爸給我下最後通告了,如果明年還沒孩子,他讓我們離婚。”
“……”
凌亂的腳步聲,女人淒厲的哭聲斷斷續續的響起。
時迦最後一點睡意徹底消散。
她坐起身,眼圈有些黑,下床後,開始瘋狂的翻櫃子,直到從一件大衣口袋找到那瓶安眠藥。
**
再次躺回床上,時迦耳邊的哭泣聲消失,不久便睡著了。
她開始做夢——
夢裡有她,有時南,有賀淨堯,還有……那個男人,厲津衍。
夢裡頭的一切,就像是老舊的電影帶,畫面有些零星,有些殘破。男人抱著她,將她擱在手術檯上,他的眉梢皺緊,目光看著她,複雜深沉,她能感受到那雙攥在腰上的手掌的力道,很緊,力氣很大。
一滴液體落在她的鼻尖,是他額前滑落的汗漬。
醫生,護士開始進來。
她聽到有人在討論,她不適合順產,需要剖腹產。
剖腹產?
不,她得順產。
她聽到自己開口說:“不,我自己生。”
……
視線模糊,孩子生了下來。
夢境開始轉變——
她躺在一間病房內,賀淨堯拉著小小的時南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復雜的凝視著她,眉皺著,那樣子的他一點不像那個儒雅的賀淨堯。
“……孩子?”那是她的聲音。
賀淨堯站在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是死嬰,你生下他時,他已經沒有呼吸了。”
她躺著,眼角有些溼。
想起來了,她喃喃自語著:“……他沒哭。”
- - - 題外話 - - -
有美妞不,出來冒個泡唄,╮(╯▽╰)╭明天開始雙更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