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頓住腳步回頭看,卻只看見一片漆黑。
陸成不信鬼神,試探著喊了一聲,“誰?”
心沉了下去,如果真有人跟蹤,說明他知道了他與凝香的事。
沒有人回答他。
陸成皺眉,繼續往前走,這一次,沒了那種感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陸成鬆了口氣,或許是他聽錯了。
只是到了北河邊上,雖然水聲嘩嘩,身後有人跟著的感覺卻更明顯了。
陸成猛地轉身,果然看到對面有個黑影。
陸成暗暗攥緊了拳頭,“你是誰?”
“管平,鎮遠侯府世子手下的暗衛之一。”管平一動不動,對著十步之外的男人道,聲音比嚴寒冬月還要冷,“凝香不肯做妾,趁世子遠行時擅自贖身出府,世子得知後派我過來盯著她,不許她與任何男人來往。你倒掩飾的好,若非今晚凝香與你私會,我都看不出來你們二人早已暗.通款曲。”
陸成緊握的拳頭不受控制地鬆了,僵硬地盯著對面的影子,如五雷轟頂。
“你……”
“凝香沒告訴你?”管平諷刺地打斷他未出口的話,“還是凝香告訴你了,你只在乎享受她的身體,不關心她是死是活?剛剛你不是問她脖子上怎麼多了一道疤嗎?凝香說她不小心撞的……”
說到這裡,管平冷笑,對著不知疲倦流淌的北河道:“那是她自己用簪子扎的,從果園回來第二日,世子來找她,要帶她回去,凝香寧死不從,用性命威脅,世子才暫且放過了她。倘若當日世子心狠不顧,凝香早死了。”
陸成呼吸越來越重,胸膛高高地起伏。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她不肯贖身,不是因為不想,而是裴景寒不肯放她。五月底他騙她銀子沒了她痛哭出聲,不是因為被他嚇唬到了,而是她害怕沒法趁裴景寒遠行贖身出府。終於得到她心,她再三不許他提親不許他來找她,不是因為她說的那些理由,而是忌憚裴景寒,怕裴景寒回來找他們的麻煩。
她什麼都不說,全都自己扛著,十四歲的柔弱姑娘,瞞得天衣無縫。
她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又在做什麼?
他只想方設法地見她抱她,方才也是急著佔她便宜,才親到了她脖子上的疤。她說謊騙他的時候,心裡有多苦?而他竟然真的信了她,只是心疼地多親了那疤痕幾下,叮囑她以後小心點……
悔恨之際,腦海裡忽然浮現一道華服身影。
裴景寒!
陸成鐵拳再次緊握,咔擦作響。
管平聽到了,漠然道:“是男人,明晚在村頭等我,隨我進城見世子。你若不去……”
“我去。”
陸成冷聲打斷道。
管平懂了,轉身要走。
“你別告訴她。”眼前浮現她澄澈的淚眼,陸成聲音低了下去,“別讓她擔心。”
她擔驚受怕了那麼久,下面的路,該他帶著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