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崔誠之,安然楞了一下,禮貌的打招呼:“少東家好久不見,怎麼來了冀州?”
崔誠之目光閃了閃,眼前的女子仍跟自己記憶中一樣美,應該說,比自己記得那位女子還要美,只是崔誠之心裡明白,即使再美,也不是自己的,她的眼裡只有生疏。
安平今兒被安嘉慕留下來跟著安然,平常日子要是能謀一個跟著夫人的差事,他跟安順倆人能樂死,跟著夫人輕鬆不說,時不常的,還能得些吃食,夫人做個什麼點心,吃食,總不會忘了賞跟前的人。
而夫人做的東西,哪怕最簡單的,也是佳餚美味,這樣的口福,也就他們安府的下人才有,故此,今兒大老爺一吩咐,差點兒把安平樂死,可惜如今樂極生悲了。
大老爺私下裡辦的事兒別人不知,他跟安順可是一清二楚的,尤其崔誠之這檔子事兒,說起來,這位還真不適合當官,本來他一個探花郎外放到晉州,是別人想都想不到的好事兒,沒見多少候補的官員,冷板凳一坐就是好幾年嗎。
像崔誠之這樣一中了就外放的,少之又少,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個是家世厲害,朝廷有人,要不就是入了皇上的眼,有心提拔他。
崔誠之家裡,再如何也就是一個松月樓罷了,他表姐夫蘇猛雖在官場,之前只是冀州府通判,後來升遷,也不過是金陵府守備,在地方上或許還能說上幾句話,京城裡誰認識他是誰啊,故此,只可能是第二種。
按說入了皇上的眼,飛黃騰達還不指日可待嗎,偏這位混的命都差點兒丟了,被晉州官員聯名上奏彈劾,不是大老爺伸手幫了他一把,估摸這會兒還在牢裡頭待著呢。
大老爺之所以管這檔子閒事兒,可不是心眼兒好,他們大老爺的好心眼兒,這輩子只會用在大夫人身上,更何況,在大老爺眼裡這位還對大夫人有圖謀。
安平以前真覺大老爺想多了,崔誠之跟大夫人統共也沒見過幾面,怎麼可能會對大夫人有意思,大老爺是太在乎大夫人,以至於對大夫人身邊的出現的男人,都看不順眼。
當然,這是安平以前的想法,如今一見崔誠之望著大夫人的樣兒,安平就知道壞菜了,還是大老爺英明,這小子對大夫人真有心思,瞧那隱忍落寞的小眼神,分明就愛而不得啊,這要是讓大老爺知道還了得。
可這事兒還真不好辦,大夫人明明沒這個意思,再說,大夫人是主子,自己一個下人上去攔著兩人見面說話,算哪家的規矩<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正琢磨招兒呢,便聽崔誠之道:“聽說你開了廚藝學院,誠之心裡還有些不信呢,如今方知是真的,誠之可否進去瞧瞧?”
安然:“這是自然,請。”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裡頭,安平急的跺了跺腳,從旁邊拽了個小子過來,在他耳邊囑咐了幾句,那小子騎著馬就跑了。
安平不敢怠慢,忙著跟了過去。
說實話,安然並不知道崔誠之今兒來的目的,但崔誠之對於飲食一道的博學,她倒是頗為欣賞佩服,故此,也希望他能看看自己的廚藝學院,給出一些中肯的意見,畢竟自己是個現代人,雖然把現代的那套整個挪了過來,也不知合不合適。
便一一指給他:“這裡是上課的地方,哪裡是做菜實習的,這邊兒是學生食堂,那邊是學生宿舍……”
兩人逛了一圈,到了安然臨時辦公的地方落座,安然好奇的看了眼跟進來的安平,這小子跟安順最是機靈,平常即便跟著自己,也頗有眼力勁兒,一般自己進來這裡,兩人大都不會跟進來,而是在外頭廊下候著,今兒不知抽什麼風,硬是跟了進來。
僕婦端了茶上來,安然:“少東家請吃茶。”
崔誠之道了謝,吃了一口,把茶碗放在手邊,抬頭看著安然:“你剛說還需請幾位先生來給學生識字,既然是學廚子,做什麼還要請教認字的先生?”
安然:“如今大多人對廚子都存有偏見,甚至,許多廚行裡的人,都認為當廚子只要會做菜就可以,把師傅教的那些手藝學會了,並把菜做好就是廚子了,其實不然,當然,作為廚子把菜做好是最根本的,但怎麼把菜做好,卻不止是把師傅教的手藝學會了就成,那樣是永無休止的重複。
而且,徒弟再聰明,也不可能把師傅的手藝學的完全一樣,因為做菜有許多不可控因素,即便食材相同,調料相同,菜譜相同,兩個廚子做出的同一道菜,也完全不一樣,這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