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愚看到她這樣的臉色便問道:“怎麼了,難道姐姐身子不爽利,不願我去叨擾嗎?”攏香扭扭妮妮地說道:“那倒不是,她們說大小姐兩天前便出門去了,還未回來。”
若愚看了看攏香的臉色,狀似不經意地道:“姐姐自與那劉仲和離後,可是有了什麼新的際遇?”
攏香起身在李家大姐的院落裡,沒見到李家大姐,倒是聽到了一些丫環私底下的閒言碎語,說大姐和司馬大人的屬下關霸有些過往甚密,可是看李家大姐的意思,又不像是鍾情於關將軍的模樣。每次外出都是遮遮掩掩。這次竟然趁著司馬與夫人不在府上,兩日沒有歸來了,不能不叫人心生揣測。
攏香也鬧不準這大小姐是不是因為空閨寂寞,便是暗自與那關將軍有了首尾,這麼貿然的說出來,若是二人皆沒有婚配的意思,倒是名聲不太好了。可是這些話不是她一個下人來回過話的,便只能忍著不說。
本以為自己這般,小夫人就該心領神會,可是猛然醒悟到,小夫人已經忘了前塵,自然也不記得她曾經將自己的大姐堵在了後門的隱情。
若愚雖然看出攏香話說了一半,但也不欲多問,只心想著等晚上姐姐歸來再細細詢問。
若愚這時雖然已經氣場,因著天冷貪暖,便也去那小書房,只攏了薄棉的夾襖坐在了屋內東邊的暖炕上。
在褚勁風出征的這幾日,她讓攏香聯絡了北地的李家老夥計,將自己出事之後各地的賬本與店鋪的情況統統寫成書信,彙報到她這裡來。
之前因為沈如柏的暗中作梗,李家在各地的產業已經縮水大半,有些店鋪早已抵賣了出去,以前李家商鋪遍天下的勝景現在已經不復存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雖然因著褚勁風的緣故,李家保下了自家的船塢,還有江南的一些商鋪,可是原先壟斷大江南北的船塢卻早已經被白家掌控的京運船行逐漸蠶食壟斷。當然,這家原先名不見經傳的船行能夠脫穎而出,自然是有白家賢婿沈如柏的“功勞”。
當攏香將這些賬目啄一遞呈過來,並在一旁像往常在李家一樣替小姐合攏賬目時,只覺得一陣陣難言的心酸。
小姐這些年來可以說廢寢忘食,苦心經營擴大的李家基業居然就在短短的時日內盡成了虎狼的口中之肉,就連她都是一陣難過,更何況小姐呢?
想到這,不由得擔心地望了望一直低頭蹙眉看著賬本的若愚。不過看小夫人的神色倒是平靜如水,並沒有太過氣憤之色……
就在這時,蘇秀卻形色匆匆地快步了進來,壓低聲音道:“夫人……李大小姐在萬州城裡出事了。”
原來當初漠河城人心惶惶時,李家大姐委託著沈如柏帶著奶孃和自己的孩子順兒出了漠河城,後來當褚勁風一路高歌猛進地殺將到萬州城後,那沈如柏也心知自己做下的這些手腳必定是脫不了干係的。
當下趁著褚勁風的兵馬未到,便先自帶著白家小姐匆匆上路,離了萬州。他想著若是帶著順兒,褚勁風斷不能為了這個小兒屈服,反倒撕下了自己和褚勁風的最後一塊遮羞布,反倒生出不必要的時段,是以將那小二與奶孃託付給了萬州的刺史。
待得褚勁風凱旋時,自然便將順兒帶回了城中。可是沈如柏留下了孩子,也留下了那吃裡爬外的劉仲。當時,劉仲滿心以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大靠山,從此便是一路飛黃騰達。
哪裡想到戰事峰迴路轉,最後竟是以褚勁風大獲全勝而告終。
這下劉仲便東躲西藏,成了喪家之犬。
那紅翹也是個見風轉舵的,這樣心驚肉跳的窮苦日子自然是不肯過的,她竟然一早便勾搭上了劉仲的一個家眷皆在老家的同僚,眠宿成奸。最後見劉仲惹下了這滔天禍端,竟是為了懸賞的賞銀暗中與那姦夫勾結,將劉仲出賣,通知了衙門裡,將他在藏匿之地逮個正著。
劉仲深知自己犯下的乃是殺頭的死罪,也是狗急跳牆,派了忠心耿耿的老僕,尋那李若慧,望她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向司馬大人求情一番。
李若愚三天之前接到這口信之時,心內也是異常的矛盾。她雖然與劉仲和離,但是如今見他眼看著要人頭落地,到底是心內有著一番感慨。只是可憐自己的孩兒,將來卻要揹負著父親乃是死囚的罵名,左右思量一番,劉仲納罪孽可不是她一個婦道人家能求情的。當下便決定去萬州看望他一番,作為最後的探望,也算是盡了以前的夫妻情誼。
於是便藉口去萬州酬謝刺史照顧收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