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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麥色的肌膚連同曾經的精明精幹,如同一團雪白的糯米軟糖樣毫不設防地任人採擷……

唯一未曾變過的,便是那雙大眼,那雙始終沒有映入他的身影的眼兒……

方才李家大小姐那一句|“家妹健全時的性子,是斷斷不適合嫁入侯府高門”實在戳痛了司馬大人的肺門子。

他聽得出李大的未盡之言:她們家的老二若是不痴傻,是絕不會將他這等權貴王侯看在眼裡的……

這麼想著,輕握著她腳踝的手掌忍不住用力收攏,引得少女不悅的低叫:“痛……”

褚勁風收回了心神,略鬆了鬆手,看著身邊的沙堆問:“若愚在做什麼?”

若愚低頭也不看他,悶頭拍打著手裡的沙堆,過了好一會,就在褚勁風以為她不會回答時才悶悶地說道:“蓋房子,給娘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孃親說若是她嫁人了,她便不能跟孃親同住,定然是房間不夠的緣故。若是造了,是不是孃親就不會走了?

褚勁風不知她是突然想起蓋房子,看著她略顯笨拙的動作,心內的某處堅硬就變得軟了些。說道:“蓋房子有何難?若愚喜歡,給你蓋一座城池都是可以的。”

說話間,他挽起了衣袖,露出健壯的胳膊,竟然也坐在了地上開始挖沙造牆。若愚瞪圓了大眼,看著男人的大手不停地翻攪,不多時,那大大的沙堡便漸漸成形。

李若慧雖然是去前廳點查物品,可是心內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妹妹的。可是如今便在他的地盤上,若是他不守禮,李家又能如何?

所謂攀附權貴的姻緣,從來都是擔著巨大風險的。以前李家與沈家結親。還算勉強般配。畢竟沈家雖有門楣卻家底空薄,需要李家的錢銀幫襯。可這褚家,乃是一等的公侯之家,看著眼前這聘禮的架勢,在錢銀上也比世代經商的李家財大氣粗。有錢又有權的男子,做什麼都是隨心所欲,倆家相差的太懸殊,女兒家吃虧時,孃家就沒法說話撐腰了,更何況妹妹現在這模樣,真是叫人心懸。

心不在焉地對了一遍數目,又指揮著僕役將一些擺設先佈置在前廳以及姑娘的房間裡,她這才不緊不慢地朝著小花園走去。

還沒有拐進院子,就聽到了妹妹咯咯的笑聲。若慧透著牆上的月牙窗往裡一望,便看見那司馬正跟若愚玩著沙子呢!

那褚勁風雖然白髮冷麵,可是這等小兒玩意兒卻似乎甚是拿手,城池,門樓還有街市居然一樣不少,還在城池外挖了一圈護城河,此時褚勁風正拿著院子裡澆花用的水壺,慢慢地往那小溝渠裡灌水,不一會河水上漲。

一旁的少女迫不及待地將摺好的紙船往那“河”中放。

這城池修築的太美,以至於男人原本坍塌了的形象在若愚的心內也漸漸修補妥帖。若愚很羨慕他的手這麼靈巧,不像自己,總是會手抖,將沙子弄得到處都是,這麼一想,頓生孺慕之心。

那身子也漸往男人偉岸的肩膀上湊,然後像只貓咪一般,用嫩嫩的臉蛋蹭了蹭他袒露出的胳膊,臉蛋上軟軟的絨毛也撩撥得人心一陣的顫癢:“褚哥哥……”

男人的手頓時挺住了,因著手上沾著沙子的緣故,不能去摟抱這撒嬌的少女,便用胳膊也蹭了蹭她的臉蛋,聲音柔和,全不見方才在客廳裡的冰冷硬氣:“若愚乖,不要趴在沙子上,跟我去洗洗手,我帶了芙蓉桃酥卷給你……”

當若愚露出開朗的微笑時,那男人平靜無波的眼底似乎也在積攢著笑意。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若慧的心反而是安穩了下來。妹妹從來都是惹人疼的,以前聰慧時可人,現在雖然痴傻了也照樣甜美。最起碼,就算司馬大人以後納妾,如孩童一般的妹妹也絕不會生出什麼嫉妒之心,倒是不會像她這火爆脾氣惹男人生厭,生出許多的口角。

想到這,若慧又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為妹妹,也是為了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