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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的二姑娘要嫁給大楚的司馬褚勁風了,這訊息在聊城裡頓時炸開了鍋。這幾日脫口而出最多的話便是——傻人有傻福!

原以為摔成了痴傻,又退了沈家的婚事,這姑娘就不好找下家了。哪裡想到竟是得了這等想都想不到的好姻緣。

聊城乃是小地方,小地方的特點便是人人都沾親掛故,李夫人讓管家制了宴客的單子,猛然發現這要宴請的人實在是太多,若是一股腦兒地全去舒城,舟車不便不說,恐怕要擠爆了淮陰公主雅緻的莊園了,那等王侯之家,豈容鄉民隨意進出?實在不成體統!

依著她的意思,便在聊城提前擺開流水席,這也是聊城裡大戶辦事情的流程。於是便計劃在李家的宗祠設下戲臺子,再擺上八十八桌的席面,娶個諧音的好彩頭,全天下來輪流上席吃它個七八回也就差不多了。

李家沒有什麼襯頭的權貴親屬,這等鄉民百姓如何去吃褚家的喜酒啊!要知道當初跟沈家商議婚事時,那沈家的大夫人便提出了倆家各擺酒席,因著他們沈家的親眷多是在朝中吃拿俸祿的,而李家多是商賈親眷,總是要顧全一下彼此的體面。李夫人當時雖然覺得不舒服,但也覺得這是事實,總不能因著自家不稱手的親眷平白叫姑娘被人嘲笑奚落,於是也應了下來。

至於現在,更是連想都不敢想,當初寫婚書的證人都是朝中大員,等到成禮時,豈不是權貴公卿雲集?

可是褚司馬派來的管家回話說,李家嫁女乃是喜事,二姑娘必定也盼著家鄉父老與她同喜,豈有讓李家破費,自擺酒席的道理?司馬已經同郡主商量了,將莊園的整個外院開放,再搭建戲臺子,請來的都是京城的名角,唱他個三天三夜。

至於來回接送賓客的車馬,也有司馬大人負責,管接管送,李夫人只需準備請柬便好。

李夫人是個講究禮數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原是覺得高攀了褚家,心內有些不熨燙,可是褚勁風卻是擺出一副賢婿的姿態,樣樣都給李夫人做足了面子,怎麼能不叫人生出幾分感激之情?

李夫人略覺舒心暢快了,便覺得應該寬容些,雖然周姨娘搬了出去,可自己嫁女兒這等大事,還是要請一請的。所以特地命管家備下了燙著金面的請柬,送了兩份給沈家。一份是給周姨娘的,另一份則是給沈如柏的。

李夫人心內一直憋著氣,沈家的下作事算是做絕了,一直算計著自己的女兒。如今雖然這位高權重的司馬大人也算不得她心內的佳婿。但是論門第條件可是高出了沈家一大截。

虧得他沈家想出了姊妹同嫁的齷蹉主意!還真當李家的二小姐謀取不了好姻緣了不成?倒是要那沈家二少看一看,她們家的若愚也是他配得上的?也要讓那周姨娘看一看,她的女婿也是自己女兒不要剩下的破爛貨!

沈如柏從接到請柬的那一刻起,便將自己關入了書房。

事已至此,他自然明白自己竟然是給別人做了嫁衣。恨只恨,他以前根本不知道竟然還有這麼一頭猛虎在暗中覬覦著他的若愚。早知道這樣……就算豁出一切,他也要早早地將若愚娶過門。

手指微微痙攣地握了又握,沈如柏強自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場婚宴他是非去不可的。

因為司馬成婚的大日子,國舅爺也派了他的兒子白傳忠前來恭賀,據說白傳忠還帶了一個機關好手,到時候會與李璇兒一同改造戰船,順便驗證一下她的造船技藝是否可靠。

自己馬上就要進京了,朝中大小官員猶如螻蟻,若想快些出頭,便要尋得穩妥的靠山。這是多多拉攏人脈的好時機……

沈如柏微微扭曲的俊臉此時看上去分外猙獰,他覺得自己想要往上爬的*更加強烈了。只有成為人上人,才能隨心所欲掌控生殺大權,到那時……就算若愚為他人婦又如何?他沈如柏發誓,總有一天,要叫那個不可一世的司馬大人將若愚親手奉還給他!

成禮的那日,雞還沒叫,聊城的大部分人家就紛紛亮起了燈,熨燙衣服,塗抹頭油,做著赴宴的準備,這兩天,聊城雜貨鋪裡的簪花頭釵都賣斷貨了,畢竟能進入這王侯的莊園,生平也只有這麼一次,自然是要精心準備一番了。

李家一早就跟城門的守官打好了招呼,這城門也早早開放了,一輛輛馬車接踵而出,整整一天,聊城到舒城的官道上飛揚的塵土一直沒有落地。

若愚作為新嫁娘,也被早早拉了起來,準備開臉兒梳頭。

可是開臉兒這一關卻不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