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丈夫都沒有做到的事情,她又有什麼分量替妹妹跟褚勁風計較呢?
看著李若慧臉色都變了,褚勁風依舊冷著眉眼道:“蒙李夫人不嫌棄,招勁風為婿,以後自然與大小姐如一家人般,說話不必太過顧忌,但是若愚現在是孩子樣的性子,最怕人教壞,你若說成親是不好的,她自然怕得不行,還望大姐多多費心,好好開導若愚。”
李若慧現在倒是冷靜下來,知道是自己方才的態度惹惱了這位說慣了上句的司馬大人。聽母親先前的話兒裡,這位司馬雖然身居高位,卻毫無架子,平易近人得很。
可是現在一看,哪裡像母親說的那般?八成是先前裝得和順恭謙,這姐弟二人,一個□□臉,一個演白臉,哄得母親鬆了口答應了婚事,又將若愚扣在了他的地盤上,如今已經十拿九穩便開始顯出了原形。
這等天之驕子,又是位高權重的,豈容他人言語冒犯?
可是就算心內有再多的不滿,妹妹以後到底是要在他的府宅裡過活,方才自己的態度的確是有欠考量,自己的這一張嘴往往是還沒佔理便已經得罪人了。想到這,若慧深吸了口氣,低頭福禮道:“因著實在捨不得妹妹,方才的態度多有冒犯,還望司馬大人見諒。”
見李佳慧轉過了彎兒,褚勁風倒是和緩了語氣:“都是一家人,大小姐客氣了。聽說劉校尉調防了北疆,我命人多加照拂,讓他駐守漠河城,倒是要勞煩大小姐也一同隨軍塞北。我已經命人備下了宅院,到時候你若掛念若愚,可是隨時來司馬府小住。”
聽聽,這等巴掌甜棗接踵而至倒是給的有條不紊<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李若慧聽了這話,那心裡稍微安穩了些,不過又心念一動,暗想為何這般湊巧,偏偏是劉仲調防了北疆,算起來得了調令可是在若愚尚未悔婚之前。若真是這位司馬大人做的手腳,就商量自己府宅裡的私事,他似乎都是一清二楚,那他豈不是一早便動了妹妹的心思,就算那沈如柏沒有鬧出與李璇兒的醜事,二妹恐怕也難以翻出這位司馬大人的手掌……
有些事情,真是細思極恐……此時若慧再抬眼看向這位面無表情的司馬大人,竟是讓向來膽大的她,心內暗生了些許的畏意。
謝過了司馬大人後,李若慧只能打起精神去與那管家交接禮單的事由。
這位司馬在錢財上倒是毫不吝嗇,不但替李家的店鋪墊付了貨款,更是關照了工部的劉大人,緩了緩那筆款項的期限。李家現在不過是現銀上週轉不過來,等緩了這要命的關口,自然有錢銀填補了工部的缺失。她身為李家人也是知道感恩的,雖然褚勁風以此要挾著娶了妹妹,但是畢竟是解救了李家於水火。所以這位權貴妹婿的面子是不能駁斥的。
看李若慧去了前院,褚勁風站起身來來到了後花園。
這座宅院最近重新修葺了一番,所以在後花園裡還堆了些沙子。本是要挪走,可若愚來了後,玩起那些沙子竟是有些上癮,於是若慧便讓雜役將沙子堆在那,畢竟軟軟的沙子,總好過越牆爬樹。
而現在那少女便是這樣在陽光下袒露著一對玉足,輕輕甩著木屐,全無形象地坐在一片細軟的沙子中。
江南多雨,當地的女子倒不若中原女子那般將一雙玉足裹得密不透風,石橋船畔,常有女子套著布襪腳蹬木屐,伴著細雨飄零木齒咯噔作響。別有一番風情。若是趕上雨大的時節,有些做粗活的女子甚至不套鞋襪,直接穿著木屐。只是這樣一來,那腳兒便被曬得黝黑粗糙,不再嬌嫩耐看。
他那慣常鑑賞美色的表弟便不無遺憾道:“魚與熊掌不可兼得,木屐風情雖好,卻最是傷足,美人的玉足磨了一層薄繭便失了賞玩的味道。”
可是褚勁風心內卻是對這話嗤之以鼻,因為他生平見過的最美的玉足便是套在一雙木屐之中。
他蹲下身子,輕輕握住了玩沙少女的腳踝。
猶記得初次與她相見的情形,扮作男裝的麗人,一身青布長衫卓然俏坐於船頭,滿頭青絲在江風裡舒展開來,一雙套著木屐的腳兒便搭在船弦上輕輕地擊打著節拍,那雙腳尖微微勾起,形狀美好的腳趾坦率地暴露在陽光下,放肆地舉著一隻小小的酒罈與一群剛剛歷險歸來的船工開懷暢飲。
明明是個弱質女流,這般狂浪卻不見半分輕浮,那樣的意氣風發瀟灑氣度,全不見婦人嬌羞如率直通脫的名流雅士一般,竟是讓他再移不開了眼……
而現在那個曾經爽朗明媚的少女,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