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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書院裡湧入的人也漸漸增多。

不過當司馬大人走進來時,人群如同江水平分,自動給這個男人讓出了一條路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今天的司馬大人一身便服,可是武將出身的人,就算是一身長袍舒袖子的儒衫,也會穿出種剽悍難掩的的氣質來,更何況他滿頭銀髮又俊美得讓人不容錯辨,周身的冷冽氣場自動便讓人退避三舍。

司馬大人其實最近略忙。府內府外皆是有事情要料理。那日他臨行前問了那老僕每個月的利錢是多少,從庶弟的府宅歸來後,便向賬房要了賬本,這一兌賬,氣得臉色驟變,賬目支出的是每個月錢銀八十兩,可是到了褚忘是手裡卻只剩下了八兩銀子。若是一般的吃穿用度也夠,可是褚忘又在書院讀書,這錢便拙荊見肘了。

不管他喜不喜那褚忘,他都是他褚勁風的弟弟,那日可是那宅院裡的寒酸實在是太丟司馬府的臉面了。

他當下明白是下面人在搞鬼。只喚來了管家問怎麼回事。

在這種大宅門裡,管家可是個肥缺兒,就算再忠厚的人,在日常賬目裡稍微梳攏一下,也賺得缽滿瓢平了。只要別太過分,一般當主子的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司馬府裡向來沒有個足以撐事兒的女主子,司馬又是個管大不管小的,哪裡會成日盤查賬目?也就是每年的年尾看一看大概的數目是否有錯漏。

日子久了,這管家的膽子便愈來愈大。平日裡各種開銷裡盤沒錢銀不說,看準了司馬大人不重視庶弟,便膽子大到削減月例錢了。剛開始盤沒得不多,待到那褚忘的母親過世之後,便藉口人口減少,又盤沒了一半,待到司馬放話不讓褚忘來府裡請安後,更是吃了豹子膽,只給那褚少爺留了基本的花銷後大肆吞沒。

那褚忘也是逆來順受的,只當是哥哥的吩咐,便緊衣縮食,不敢有本分怨言。

司馬問清了一切後,也不容那管家狡辯,只命人拖到院中當著府宅裡所有下人的面兒狠狠地打!將那管家打得半死後便攆出了府宅。也該是整頓家風的時候了,免得養了一群碩鼠而不自知。

當下,又在院中的副管事裡提拔個能幹的出來,只是言明,府宅裡再出現類似的事情,坑騙主子,昧心貪財的,也不用攆出府門去,直接打死了事。

家裡的料理了清楚,可是公務上也是一堆煩心的。現在正是盛夏,可是漠河城一帶已經許久沒有下雨了,水渠也都幹了,許多農戶剛開始還講能堅持著全家動員挑井水和河水灌溉莊稼。奈何太陽太毒辣,挑來的水也是杯水車薪,有些體弱老漢竟然中暑累死在運水途中。

那日,他同若愚去青葉山郊遊,一路之上眼看著地裡的莊稼都捲了黃葉邊,看上去是救不活的樣子。

褚勁風身居一城之主當然得未雨綢繆,既然今年自家地裡的糧食皆是指望不上的,那麼便要早早購糧囤積才是。可惜現在白家對漠北的褚勁風忌憚頗深,來往的關卡都設定了重重阻礙,凡是往北運送的糧食物資皆收三倍的重稅,膽敢走私販運者,斬立決!

這時活活要把北方的惡虎餓成瘦貓的意思!褚勁風心知肚明,但是想要破解了白家的毒計,還需要在好好籌謀一番。

所以這幾日,他基本也沒有回府,不是刻意躲避家中的嬌娘,而是真的忙得有些焦頭爛額。

昨日也是中午時,抽空回來了一趟,本來是想要好好地抱一抱自己的小嬌娘。卻看見那小傻子咬著筆頭埋首在一堆廢紙之中,一問才知原來第二日乃是書院向親友開放的日子,每個學子的各科都要交出像樣的成品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褚勁風是個要臉面的,看了看若愚畫得七扭八歪花草魚蝦,實在是看不過眼,便伸手提筆花了一副海棠壓枝圖。這般盡心盡力地替娘子作弊完成功課的夫君,試問天下還有哪個?

偏偏娘子還噘嘴不滿意,非說夫子曾經教授,這畫意乃是要動靜結合。只有花而無生趣不算上品,非要提筆添上只美美的蝴蝶。

褚勁風只能挑著眉看娘子半跪在椅子上屏息凝神用心地繪了只“蛾子”在那海棠圖上,這下倒是靜中有動了,只怕看官們的眉毛要看得飛起來了。

他今日忙裡抽閒,乃是作為“表妹”的家長而來,總是不能讓她一個人落了單,心內落寞不是?

見他來了,太子卻並沒有過來打招呼,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