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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四 相認

吧——!”把秦墨看了一眼後,那王爺執壺,都是青花瓷細描的酒壺。那王爺說著,這臨江的水霧,鋪面而來,人在說話時,彷彿都帶了清冷的水氣上來。

那王爺輕抽一口氣,然後用手支起酒壺,給秦墨倒了一杯酒。

秦墨往自己杯子裡瞧了瞧,然後才推拒

“王爺,妾身不能飲酒——!”

秦墨說自己不能飲酒,那連王便抬頭訝異的看了秦墨一眼。

“你這麼個女子竟然不能飲酒——!”

秦墨不知道如何解釋。

“你雖然是年歲不大,但是心思縝密,能策劃全域性,上可以討天子歡心,下可以得臣子輔助,我雖然不知道你的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學來的,但是我查過你的身世,不過就是焱國偏僻山村裡的一鄉野丫頭,如今能走上這京城來,必須要靠賣相的吧,然後,你竟然告訴我,你不能喝酒!”

秦墨聽出這他這段話的弦外之音。

明明就是這麼明顯的踐踏。

如果換成是別人—今日說的這番話,秦墨可能不會惱,至少不會表面惱,爆發出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恰恰是換成了他,瞬間,一股又羞又憤的心裡在作怪。

一開始那馬車到秦府宅門前,車伕說要她上馬,是連王爺有請,她當時心裡還想著是不是他想起了曾經相識的。

卻不想,今日,他讓人將她叫上門,卻是帶著一種輕視他的態度。

又想起上一次,在皇帝東暖閣的門前,他提醒自己的裙子,想著都羞紅了半邊耳。

“王爺實在是謬讚了,我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和能耐,既能討皇上歡顏,又能得群臣庇護,如果王爺不信,可知我之前被罷去殿前文官一職,如果王爺今日來就是來給我羞辱和發警告的,王爺實在是不需要如此,我不管你們和貴妃娘娘之間是何利益牽扯,我只是出於人道幫助,不會參合其中,隨你們鹿死誰手,我想,我本和王爺就無什麼過節之處,如果硬說有,我想就是這麼一點吧,後宮之間的鬥爭我沒興趣,將來誰登基繼承大統我更沒興趣,王爺不需要再拿這些東西來試探我——!”

男人不語,“吱——”的一聲,秦墨聽見對面似一杯酒下肚。

恰好又看見那桌上的小菜,秦墨又似有針對的故意說道。

“雖然是王爺府上,到底這些菜,也沒有個色澤和味道,恕再下也實在沒什麼食用慾望——!”

“哦——!”終於,這句話果然便引得那連王便輕應一聲,終於,男人把視線從那一片湖水上收回來,眼眸裡似乎有訝異“可見姑娘平日裡是個口味刁鑽之人——!”

秦墨想他可能會打趣自己,卻不想用了刁鑽的詞。

“王爺何出此言——!”

男人放下酒杯,唇邊勾起一抹淺淡笑意,似又是有股輕蔑之意。

唇上有一抹酒水潤出來的一點光澤。

緋紅如桃瓣

“要說這桌上的菜,雖然連王府自然不能和宮廷的菜色相比,但是比一般府邸便好的多,姑娘來到我這連王府,都還挑剔這裡的菜,那麼哪裡還有可口的飯菜合姑娘胃口——!”

秦墨不屑的將頭轉開,淡淡一句

“井底之蛙——!”

男人又深邃的看了秦墨一眼,便把酒杯放下,也不答話。

在秦墨看來,可能他並不能知道秦墨這一句井底之蛙是什麼意思。

其實,他剛才一而再的輕蔑,輕視,把秦墨的一顆熱心澆上了一盆冷水。

“其實,老實說,我今日來,並不是想跟王爺您鬥嘴的,王爺,你曾六年前給我了一點美好的回憶,今日,我是帶著謙卑的誠意來的,但是卻不想,王爺把我的誠意,把我心中對王爺的欽慕,毀的乾乾淨淨,這玉佩,在我身上保管了六年,六年了,今日也是我把它還給它的主人了,當初王爺說,不告訴你叫什麼,家住哪裡,如果我夠聰明,有一天必成找到你,現在,我找到了你,你卻降低了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我覺得,我今天來這趟行為是錯誤的——!”

秦墨見他許久再不說話,於是,手支下去,在自己衣帶裡,突然用手指撥弄出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明黃色的玉玦,玉玦下面是束紫色的流蘇。一些流蘇的邊已經起毛,可見是摩擦在物件上太多次,然後,那明黃色的玉石卻被撫摸的更加光滑。

秦墨把它從腰間取出來,然後雙手,恭恭敬敬的遞上。

遞上去,忽然內心似又有些繁複的感情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