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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二零章 又又又又釣魚執法

三山街的酒樓上,解縉看著外面走過的舉子們……

當然,這是賜舉人。

因為這五百名新學的畢業生,準確說都是先帝門生,他們從選拔到整個學習過程,都是先帝主持,先帝也對他們寄予厚望,所以太后下旨不需要經過層層考試直接賜舉人。

也算是告慰先帝了。

這個大旗扯出來,當然也就沒什麼人反對了。

當然,主要是時間太短,而且禮部一直在故意拖,所以乾脆繞開禮部直接賜舉人。

“算科對戶部,工科對工部,兵科對兵部,農科對什麼?”

前北平布政使司參議鄭賜饒有興趣地說道。

他是洪武十八年進士。

不過他前幾年因罪被流放,因為女皇登基大赦,所以從流放地回鄉路過京城。

外面這些賜舉人們,至少在他這種外地人看來,都另類的很,一個個也不穿舉人的青袍,都穿著類似平民短褐一樣褲子,而且所有人都帶著佩刀,腳上穿的是靴子。頭上戴著的則是遮陽氈帽,看起來不像舉人,倒像是行腳的商販,更重要的身邊都跟著女人,年輕漂亮的女人,其中甚至還有明顯的西域女人。

美豔的很。

“農科是地方官。”

坐在那裡自己喝酒的騫義說道。

他和鄭賜同科。

他現在和解縉都在內閣,不過這時候的內閣就是個秘書處,畢竟真正的決策都是楊豐,小公主,加上那個只有聲音的妖女。

內閣老大張顯宗倒是有資格參與討論,但也僅限於參與討論,也就是其他三人討論的結果,與朝廷的實際情況衝突嚴重時候,他能據理力爭一下,但沒有決策權。

至於剩下這些,目前主要工作是給太祖高皇帝編實錄。

文采好嘛!

就是要幹這個的。

實際上雖然說是京城官員大逃亡,但真正辭職的也就四分之一,畢竟對於絕大多數官員來說,好不容易得到個一官半職,就這樣丟了還是太可惜了。哪怕朝綱混亂,也無非就是忍忍而已,當年太祖高皇帝時候,幾十年都忍了,現在為何不能繼續忍?

說到底無非也就是先帝繼位那幾個月一下子放鬆了,都感覺可以自由呼吸了,然後突然又換上楊豐。

又無法呼吸了。

這才有些忍不了的感覺。

但實際上……

也不是不能忍。

只要能做官,怎麼不能忍一忍。

主要是六部尚書等老臣都走了所以顯得朝堂一空,但實際上中下層官員多數都在,尤其令人好笑的,絕大多數留下的,反而是科舉出身,走的反而多數是洪武十八年重新開科舉前徵辟的官員。

所以儒生們痛心疾首歸痛心疾首,要他們丟棄已經到手的官還是很難。

“如此說來,還給咱們儒生留下了吏禮刑三科?”

鄭賜說道。

“看起來是如此,但實際一科也沒給咱們儒生留下,因為文科取士不再以儒家典籍,而是分成律,也就是朝廷律法,考舉子是否熟悉律法,給出案例適用何律法,如何判罰,甚至還要以犯人身份,寫一份辯護,也就是給自己辯解的東西。二則令,也就是挑出幾條朝廷政令,再讓舉子辯其得失,如何改進。三則禮,這個倒是些明華夷之變,歷代得失,以後如何教化蠻夷,民間移風易俗之類,但這不是其真正緊要之處,而是要想寫好這個,得知天下萬國,故此這海外地理風俗國情都得知曉。

此前張名遠曾於內閣自擬一份要我等作答,結果內閣學士,翰林院諸編修,修撰無一人合格。

甚至有貽笑者。

張名遠亦無奈,其明言楊豐所為乃陽謀。

我等以學問進身,他就以學問難之。

如此一來後輩若想進身,就只能去學這些新學,聖賢之道,四書五經皆棄之如鄙履,數十年後,再無人學之,自然埋於塵土。

用心何其毒也!”

解縉嘆息著。

他們現在真的沒有任何辦法改變這個現狀,只能眼看著楊豐一點點完成佈局,用新人把儒生擠出朝廷。

人家就是陽謀,明擺著乾的。

反抗?

拿什麼反抗?

“如此說來,倒是廣州為最後淨土了?”

鄭賜嘆息著。

“鄙邑年輕才俊,如胡光大,王敬止等皆已南下,應建文恩科,只是廣州不過偏安而已,楊豐如今還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