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份萬曆對福王的?”
楊豐說道。
“對呀,他好像大方的有點過分了。”
“去看看?”
“去看看,這個必須去看看!”
班長也來了精神,毫不猶豫的說道。
事實上對於這兩千大頃祭田,現代有研究的已經提出過質疑,認為很可能是後來孔家偽造的,然後藉此把他們兼併的民田合法化,因為明朝官方記載朱元璋封衍聖公的內容中沒有這個賜田。徐達北伐拿下山東後,大元朝的衍聖公孔克堅還想表現一下傲嬌,自己稱病然後派他兒子朝見朱元璋,但被朱元璋威脅了一下之後,還是趕緊跑去見了朱元璋。
然後被封衍聖公。
當然,賞賜肯定有,但沒有這兩千大頃祭田的事。
而且以朱元璋的吝嗇程度,突然給他們家這麼多祭田也很匪夷所思,這是他親兒子級別的待遇。
同樣存疑的還有這些祭田的賦稅問題。
孔家說是免稅的,但衢州孔家的祭田是收田賦的,而且還不低,直到明朝後期才請求減免,這個是有明確記載的。
南北孔家祭田難道還兩個待遇?
立刻來了精神的楊豐,趕緊向前走去,很快到了一座小村莊,這時候已經是收穫季節,不過這裡不是水稻,而是粟,村子周圍一片片已經成熟的農田中,都是在收割莊稼的農民,因為臨近中午,已經有人在路邊喝水吃飯,看得出都很開心,一頭頭牛拉著車子,車上堆滿成捆的粟……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楊豐忍不住詩興大發。
“那是黍,這是粟,山陝缺水之處才種,咱們這邊不缺水,用不著種那個。”
旁邊一個喝水的老農鄙視的說道。
“您還去過山陝?”
楊豐說道。
“老朽在山陝殺的人,比你這後生見過的都多。”
老農很平靜說道。
然後他端起粗瓷大碗,同樣很平靜的喝著綠豆湯。
楊豐探身到他面前,好奇的看著這個老傢伙,六十左右的年紀,不過身材依然很健碩,而且挽起袖子的胳膊上還有好幾道已經不是很明顯的疤痕,年輕時候應該是員猛將。
“明初滕州這個地方,有什麼特殊的人物嗎?”
他對著腕錶問道。
“稍等。”
班長說道。
老頭疑惑的看著楊豐的腕錶。
“張良弼,元末群雄之一,與王保保齊名,徐達攻取陝西,他兵敗逃亡,隱居滕州王開村。”
緊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
楊豐愕然看著這個老傢伙,後者也看著他……
“你是張良弼?伱這樣的人還不隱藏山林,居然還敢如此高調?”
楊豐說道。
“老朽怕什麼,朱元璋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這裡,老朽如今不過是鄉間一老農而已,該交的錢糧也沒少過,該服的徭役也沒缺過,就是在此安心種田,帶著些子孫給他朱家做順民,他用得著為難我嗎?倒是你這後生,頗為古怪,你手上這是法器?你是修道之人?老四,給這位修士拿個碗來!”
這個當年的確可以說殺人如麻的梟雄,朝應該是他的兒子喊道。
那個也就不到二十的年輕人,趕緊放下自己手中的鐮刀,去拿了個同樣的粗瓷大碗擺在楊豐面前。
然後趕緊轉身繼續去田裡忙碌。
張良弼給楊豐倒了碗綠豆湯。
楊豐還是有些難以適應的看著這個老農,彷彿這張臉不是很真實。
這是正牌的元末群雄,那種有地盤的割據勢力,元朝內部鎮壓紅巾軍起家的北方四大軍閥之一,王保保,孛羅帖木兒,李思齊,張良弼,四個傢伙在北方打成一鍋粥,元朝最後一點元氣,也被他們四個混蛋折騰完了。然後朱元璋在南方快快樂樂發育,等他們把北方那點忠於元朝的地盤,折騰得千里無人煙後,徐達帶著明軍浩浩蕩蕩北伐,摧枯拉朽般直搗大都,最終張良弼和李思齊合夥保陝西試圖苟延殘喘,但後來李思齊還是投降了。
張良弼在明軍進攻下節節敗退,雖然他弟弟在慶陽打出明軍北伐損失最慘重的一戰,但最終還是敵不過徐達。
他居然還能在這裡玩田園牧歌?
“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啊!”
楊豐感慨著。
“哈哈,世道就是這個樣子,哪有那麼多善惡對錯,老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