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往家的方向走。
顏芙凝道:“辛苦一上午大抵是值得的,就等里正的訊息了,傅辭翊,你說對不對?”
方才與里正分開時,他說後續學童返回村塾的情況,會來及時溝通。
傅辭翊緩緩捏著手腕,神情淡淡。
她人前喚他“夫君”,人後直呼其名。
倒是分得清。
見他不語,顏芙凝又問:“寫字站了頗久,且一直端著手腕,今日是不是又不能教我識字寫字了呀?”
傅辭翊無奈一笑,清冷開口:“下午抄寫,晚上空出時間來,先教你寫名字。”
“好啊。”她道,“我學得很快的。”
傅辭翊但笑不語,顏芙凝三字前後兩字筆畫頗多,不知她是否會知難而退。
走著走著,顏芙凝突然腳步頓住。
傅辭翊回頭看她,方才並肩而行,此刻她怎麼像是被施了定魂術一般?
“緣何不動了?”
顏芙凝尷尬地笑笑:“我……”
她那個嘩地一下,這會子不太敢動。
古代的月事包終究沒有現代那玩意好用,她怕漏出來。
傅辭翊走回她身旁:“你腿麻了?”
顏芙凝搖頭:“沒有。”
她衝他招招手,示意他將耳朵附過去。
傅辭翊環視一週,讓他主動湊近她,頗為犯難。
好在此刻路上行人不多。
心裡踱了遍,這才低頭將耳朵湊到她臉側。
顏芙凝抬手遮唇,嗓音極輕極小:“你幫我看看,我後面有沒有那個滲出來?”
傅辭翊終於明白過來,她為何不動了。
與此同時,俊臉爬上一層薄紅。
這女人,怎能叫他看這個?
他是男子!
再不願,再窘,再尷尬,他還是走到她身後,瞧了一眼。
飛速的一眼。
更要命的是,只一眼,一陣風吹來,裙裾緊貼她的身形,腰臀分明。
腰肢纖細,曲線玲瓏,嫋嫋婷婷。
如此畫面已然印在腦中。
“沒有。”
他闊步往前走,不想叫她發現他面上的異常。
顏芙凝長長吐了口氣,走得小心翼翼。
方才站久了,這會子一走動,就來得活躍了些。
待夫妻倆回到家,傅北墨早已玩耍歸來,在灶間燒火,婉娘與傅南窈則在燒菜。
不多時,飯菜燒好,婉娘招呼大家吃飯。
“油豆腐燒肉熱了一下,北墨去地裡拔了顆白菜,南窈簡單煮了一碗菜湯。辭翊與芙凝都辛苦了,多吃點。”
顏芙凝道:“我不辛苦,夫君寫了一上午字,才是辛苦。”
傅辭翊聞聲,眉眼微動。
她是如何做到喚得如此順溜的?
飯後,夫妻倆回房。
一人抄書,一人縫衣,順帶等里正的訊息。
等到暮色將落,里正終於來了。
他人還在籬笆牆外,聲音已然傳了進來:“夫子,好訊息,學童一個不少,全都回村塾上學。”
傅辭翊起身出了西廂房:“那好,此事辛苦裡正。”
里正擺擺手:“都是我應該做的,夫子才辛苦。”言罷,腳步朝外,“時候不早,我也該歸家了。那就請夫子廿一去村塾教書!”
傅辭翊頷首應下,目送他離開。
覺著已到做夕食的時辰,顏芙凝出了西廂房,去了灶間,沒想到被婆母轟了出來。
“回房好生歇息,乖啊。”
顏芙凝笑道:“那好,我等著吃了。”
婉娘頷首:“嗯,咱們做的雖然沒你做的好吃,但比辭翊這傢伙做的好吃多了。”
顏芙凝輕笑出聲。
這時,傅南窈拿著鍋鏟走來,問她:“你縫了一下午衣裳,如何了?”
顏芙凝道:“再縫幾日,應當就制好了。”
傅南窈點了頭:“那好,到時候你穿了給我看看。”
顏芙凝問:“你那套呢?”
傅南窈抿了抿唇:“我那套還沒做,我想先看你的效果。”
今日下午,她一直在做兄長的長衫。
兄長人高,費面料,也費針腳。
這幾日她得日夜趕工,如此兄長才能儘快穿上。
顏芙凝也沒多想,只道是傅南窈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