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接受兩個顏色拼起來的裙裾,想先看她穿。
又說了兩句,顏芙凝便去了院中,伸手摸了摸清早曬的床單。
竟然還是潮的。
看來,夜裡無床單可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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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傅辭翊又抄寫一個時辰。
覺今日所抄的頁數足夠,便擱了筆,側身看顏芙凝還在縫衣,問她:“還學麼?”
顏芙凝放下衣料,高興道:“可以了麼?”
“嗯,你過來。”
傅辭翊拿出一張宣紙鋪開。
顏芙凝收了針線,站到他身旁,瞧他在紙上寫了她的名。
“筆劃較多,你先認識罷。”
他擱了筆。
“我可以試著寫麼?”
傅辭翊抬手:“可以。”
顏芙凝捏了筆,現代壓根沒寫過毛筆字,此次是她頭一回執毛筆書寫,一時間還真有些緊張。
傅辭翊看她筆尖晃悠,抬手穩住她手中的筆桿,語聲溫潤:“手得穩。”
手穩?
顏芙凝心道,這好辦。
將筆看作手術刀就成。
只一瞬,她的手便穩了下來。
傅辭翊欣慰頷首:“落筆。”
顏芙凝看向他:“要不要先寫一橫一豎,從這開始?”
“無妨,今夜就寫你的名字,放心大膽跟著描便是。”他語聲溫潤,“明日開始系統學。”
顏芙凝三個字的繁簡體只有“顏”不同,且差異不大。
她上手寫,實則可以很快。
因毛筆字不會寫,故而寫出來談不上有無筆鋒,但形狀還是有的。
傅辭翊驚道:“你原本會寫自己的名,對麼?”
顏芙凝笑笑:“自個的名字總得會寫,對麼?”
傅辭翊略略頷首:“如此可先寫橫,每日寫橫起碼五百遍。”
顏芙凝唇角一抽:“五百遍?”
“嫌少?那就一千遍。”
“不是。”
“嫌多,嗯?”
“也不是,費紙。”她俏皮一笑,“我認識字會寫字就成了,沒想成為書法家。”
“你是我所教的第一人,我有職責將你教好。”
“啊?”
顏芙凝黛眉蹙起,還帶強迫學成書法家的?
傅辭翊沒繼續這個話題,只道:“時候不早,睡吧。”
顏芙凝將尚未縫好的衣裳收起來,囁喏著唇瓣:“可是床單未乾,床沒法隔開了。”
“顏芙凝,你覺得你如今的情況,我能對你做什麼?”
他的聲音薄薄的,在夜裡幽幽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