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白羽見關楠的樣子,心中有些不忍,安慰他說:“你別說話,養足精神,咱們馬上能出去。”
關楠搖了搖頭,嗓子裡咕嚕了兩聲,又有些從嘴角流/出來,說:“我說話有的時候顛三倒四……我告訴你們,我們出墓的時候被什麼東西在追,似乎是陰兵……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因為我,因為我從沒走出去過……”
關楠說著,朝上看了一眼,說:“我只知道怎麼進來……帶不了你們怎麼出去……”
關楠絕望的閉了閉眼睛,說:“我終於想起來了,這次是明明白白的想起來了……我父親……知道我的第六感很靈敏……就帶著我下墓……我們走到這裡,抬著一個巨大的人蠟棺/材……發現了這個深坑……”
他說話很吃力,說一句就會深深的喘兩口氣,絕望的看著他們,繼續說:“他們不知道下面有……有什麼,叫人下去看……這裡有第六感的只有我……他們說我遇到威脅也不用怕……反正有第六感又死不了……他們讓我下來看……”
關楠的眼淚止不住的流/出來,這一次他並沒有聞到什麼辛辣的味道,只是單純的想哭,說:“我一個人走下來……這裡很黑,到處都是屍體……我害怕了,不小心從上面掉了下來……我掉到了樹枝裡,身上都是劃傷……我大叫著……叫著讓他們救我……”
溫白羽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屍體,但是角落裡散發著腐臭的氣息,看起來是這些蠍子,把屍體從深坑裡運到了主墓室。
關楠說著,又閉了閉眼睛,似乎在回憶,眼眶紅的嚇人,繼續說:“他們只是從深坑向下看我……都說沒救了,而且他們帶著人蠟棺/材……也不肯冒險下來救我……我就在樹枝裡,朝上看著他們……我父親也在人群裡,我喊他……他不理我……後來他們走了,連一絲亮光也沒有……我很冷,又餓,還渴……困了也不敢睡覺……沒人理我……在這種地方,也分不出晝夜,那種滋味太難熬了……我還奢求著他們會找了工具回來救我……”
關楠哭著,突然笑了一聲,說:“我之前告訴你們,再回去的路上,我偷聽到了方教授和汪醫生的談話,還有那個錄/音筆……這都是真的,你們信我……這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出了這座墓葬,我當時很累,呼吸不順暢……我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醒來的時候,卻好好的躺在河邊……我聽到了方教授和汪醫生的談話……當時他們發現了我……你們也知道,我死在墓裡了……不可能出來,他們嚇得傻了,方教授要殺我……我們一起跌進河裡,汪醫生嚇得跑了……”
關楠頓了頓,似乎在喘氣,繼續說:“我殺了方教授……那個時候我害怕了……並不是害怕自己殺了人……而是害怕自己,我感覺自己根本不像一個人……我真是傻,因為我當時已經不是人了……或許我早就想到了,但是我一直以來都不敢承認而已……沒想到,沒想到我最終還是要死在這裡……”
溫白羽嗓子有點抖,說:“別說傻話,咱們走,現在出去<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關楠搖頭,說:“我害了你們,我根本沒見過桃木鐧,一切都是我自己意象的……我那時候記憶很亂……我也不知道怎麼出去,我記得的都已經說完了,你們走吧……”
溫白羽說:“你乖一點,別說話了,養足精神,千萬別睡了,我們帶你出去。”
万俟景侯抬頭看了一眼建木上的屍體,說:“我雖然不明白關楠是怎麼變出第二個實體的,但是上面的屍體顯然也是關楠,一損俱損,如果要帶關楠出去,必須把上面的屍體先救下來。”
雨渭陽說:“還等什麼,我們要挺不住了!”
唐子皺眉說:“揹包裡的汽油都用完了。”
溫白羽這個時候靈光一現,對血髓說:“不用汽油,咱們有現成的,快,弄點辛辣的味道出來,你那個味道也特別刺/激性。”
血髓臉色黑的難看,抱進了關楠,伸手壓住他的傷口,很快的周/身就冒出一股強烈的刺鼻味道。
辛辣的嗆人,似乎比他們之前聞到的還要嗆人。
關楠躺在他懷裡,手腳冰涼,渾身哆嗦,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味道這種辛辣的味道,根本毫無抵/抗力,頓時眼淚又留下來,身/體一抽一抽的默默的哭著。
旁邊的蠍子似乎也聞到了這股刺/激性的味道,立刻紛紛往後躲,血髓的身上仍然散發著辛辣的味道,嗆得溫白羽滿臉通紅,眼眶發酸,感覺一眨眼就要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