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楠!關楠!”
眾人喊了兩聲,關楠卻只是盯著那建木裡的屍體,雙眼發木,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抖。
眼見那個粽子就要順著牆壁爬下去,溫白羽立刻朝上喊:“快把關楠放下去!”
粽子“咯咯”一聲,立刻撲過去,血髓的眼睛一眯,身後的蔓藤“唰”的一抖,關楠立刻在空中蕩了一下,然後被快速的往下放去。
粽子一撲,沒有撲倒關楠,“嘭”的一聲撞到了對面的建木樹枝上,巨大的建木樹枝竟然發出“哐……”的金屬聲音,帶著幽幽的回聲,這種聲音似乎是一種蠱惑力,聽到的人都不由而同的被吸引了。
溫白羽後背一涼,“嗬——”的吸了口氣,說:“那屍體被撞歪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說著,眾人就看見粽子猛力一撞,樹杈裡的屍體被撞得翻了一下,似乎要往下掉,但是這一掉,立刻有紮在密密麻麻的樹枝裡,“哧——”的一聲,一根建木樹枝當胸紮了過去。
“唔……”
雨渭陽在最上面,根本看不清楚,還要和唐子一起驅趕蠍子,聽到有人聲音,說:“屍體還沒死嗎,還會痛呼?”
万俟景侯說:“是關楠。”
万俟景侯和溫白羽爬的最快,万俟景侯立刻雙/腿一蹬,從巖壁上跳了下去,然後對溫白羽招手,說:“跳下來,我接著你。”
溫白羽往下看了一下,挺高的,反正如果沒有神力,自己是不敢這麼跳的,不過下面的是万俟景侯,也就另當別論了。
溫白羽立刻雙手一鬆,短暫的連一秒也不到,立刻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接住了。
溫白羽說:“對,快看看關楠。”
万俟景侯剛把他放下來,上面的血髓也跳了下來,落在他們旁邊,比溫白羽動作要快,迅速跑過去,把地上的關楠抱起來。
關楠臉色蒼白,身/體打著冷顫,伸手捂著胸口,眾人都從巖壁上跳下來,唐子攔住身後的一批蠍子,一邊退一邊往他們在這邊聚攏,說:“關楠怎麼了?”
血髓臉色非常不好,關楠捂著胸口的手上竟然全都是血,他要張嘴說話,一開口血水就從嘴角流/出來,胸口的血水也源源不斷的湧/出來。
溫白羽嚇得有些懵,剛才關楠吊在半空中,粽子明明沒有撲到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關楠的眼睛有些翻白,他突然死死握住血髓的手,用眼睛往上看,示意他們看那個深藏在建木的屍體。
溫白羽頓時覺得後背有些發涼,一種不好的感覺席捲上來,不由得抬頭去看。
粽子還趴在建木上,用他乾癟的手勾住建木的樹枝,雙眼放光的盯著他們,似乎再找他們的破綻。
而那些蠍子則是裡裡外外的把他們全都圍起來,一圈一圈的縮排,似乎想要把他們全都逼死在這裡。
溫白羽抬起頭來,那建木的樹枝太錯綜複雜了,他用手電往上一照,剛剛因為粽子撞了建木,裡面的屍體往下掉了一點,一根樹枝正好紮在屍體的胸口上,屍體也被晃得歪了一點,不再是面朝下,而是朝著側面。
手電慘白的光線一照,頓時看到了屍體的樣貌。
“嗬——”
眾人瞬間都吸了一口涼氣。
是關楠!
建木樹枝中的關楠極瘦極瘦,全身皮/包/骨頭一樣,他不是閉著眼睛,似乎死不瞑目,雙眼瞪著,充斥著一股混沌而絕望的神色,雙手微微曲起,似乎在做抱胸的動作,極其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他身上除了衣服,什麼也沒有,建木的樹枝龐大、錯綜,裡面的關楠似乎是被困住了,稍微挪動一下,就會被樹枝貫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關楠躺在地上,壓住自己的傷口,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樹上的那個人,嘴上露/出一絲苦笑,嗓子裡發出“嗬、嗬……”的聲音,似乎有些嗆血。
溫白羽立刻收斂了心情,伸手將關楠側推起來,讓他側面躺著,不至於被湧/出來的血嗆著。
關楠則是滿眼的絕望,血髓握緊他的手,說:“你不能死。”
關楠看著他,眼角竟然流/出淚來,艱難的說:“為什麼所有人……都是帶有目的的接近我?”
他說著,眼眶已經全都紅了,血髓愣了一下,眼中有些複雜,不知道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