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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70】

罪。我父皇之意,此事涉及皇家顏面,決不能捅破實情……”

若是叫天下人知道,皇帝的女兒因著嫉妒,竟將毒手伸向分娩的產婦,必叫天家顏面盡失,沒準還會被史書記上一筆,遺臭萬年。

昭寧帝本就為生母的身份而自卑,若是到老了,還養出這麼個陰毒女兒,指不定後世之人要如何嘲笑他。

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於是帝妃最終商議的結果是,黃嬤嬤之死皆是自作自受。因她接生時的確存在疏忽,險些害得裴夫人喪命,擔心被追究,一進慎刑司便被嚇破了膽,不治而亡。

此案交於大理寺斷定,不日便會對外宣判,屆時板上釘釘,再無轉圜。

“不過守真你放心,我母妃說了,只要你願意,她讓我押著壽安親自去你府上,給你夫人磕頭賠罪。且我母妃已經給壽安尋了駙馬,是南詔王的大王子。如今宮裡也都預備著了,最遲明年開春,她便要嫁去南詔。”

南詔偏遠,毫不遜於嶺南。雖說環境不似嶺南那般瘴氣環繞,卻是個教化未開的蠻夷之地。

哪怕裴瑕攢了滿腔惱恨,在聽到壽安公主即將嫁去南詔,一時也語塞——

按大梁律法,殺人未遂者,徒三千里。

賢妃此舉,說是嫁女,卻與流放也無異。

若是這樣處置,他還心懷不滿,倒顯得他太不知足。

於是當二皇子親自給他倒了杯酒,他沉默片刻,還是接過。

二皇子見他喝了,喜極而泣:“好守真,我的好守真,你還願意喝我一杯酒,我懸了這些日的心也算放下了。從此以後,我就當沒有那個妹妹,只有你這一個好兄弟……”

二皇子牢牢握住他的手,仰臉望著他,漆黑的眼中閃爍著淚意:“守真,你還是會像從前那樣效忠我的,是嗎?”

裴瑕知道,皇室中人都是天生的好演技。

但在二皇子牽住他手的這一刻,他忽然有些難以確定。

實在是眼前這位痛哭流涕的皇室子弟,目光太過誠懇,誠懇到恨不得將心掏出來給他看一般。

何況事已至此,還能如何。

早在擇主之前,他便知道這位主子,賢德寬容,優柔太過。

這份君臣之誼,且行且看罷。

“殿下放心,臣在金陵所立誓言,不曾忘記。”

“好好好,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二皇子抬袖一抹眼淚,替他斟滿酒杯:“來,飲酒,今日不醉不歸。”

最後二皇子醉了,裴瑕直到清晨才得以歸家。

“郎君,你昨日飲酒了?”

懷中輕柔的嗓音拉回裴瑕沉重的思緒,他頭顱微低:“酒氣燻著你了?”

他來之前特地沐浴更衣,在考場待了九日長出的鬍鬚也刮過一遍,不再是出考場時那般蓬頭垢面。

“沒聞到什麼酒氣。”沈玉嬌搖頭,雖然睏意濃重,還是問了句最關心的:“你考得如何?此次試題可難?”

帳中靜了片刻,而後男人的薄唇輕輕貼上她的耳垂,低沉嗓音透著幾分自得的笑意:“等玉娘出了月子,去看我紅袍簪花,打馬遊街,可好?”

溫熱的氣息鑽進她的耳廓,惹得半邊臉龐都酥酥麻麻,沈玉嬌一時既羞赧,又因他那成竹在胸的話而欣喜,連帶著睏意消了三分。

她從他懷中翻了個身,清晨的天光透過幔帳朦朦朧朧灑在帳間,她抬起的清澈烏眸閃閃發亮:“真的?!

裴瑕看著懷中妻子難掩歡喜的眉眼,也不禁莞爾:“不信?”

沈玉嬌見他怡然自得,雙眸彎得更深:“信!”

她當然信,也一定要去信。

只要裴瑕高中了,父母兄嫂回京也有望了!

人活著,總是要有個盼頭。

“郎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沈玉嬌仰起臉,語氣都透著清脆雀躍。

裴瑕眉心輕動,只覺此刻的她,是言語無法的明豔可愛。

可愛到,想親一親。

頭顱緩緩低下,距離也一點點拉近。

沈玉嬌笑意一怔,在男人的薄唇即將落下時,恍神般偏過臉:“不行。”

她耳根遍染緋紅,手肘也抵著他的胸膛,垂著眼,一本正經道:“郎君,你快些起來,回書房,或是去隔壁歇息。我還坐著月子,身上不乾淨。”

無論是世家貴族還是平頭百姓家,婦人坐月子,大都是要和夫婿分房睡。

因著這一個月,身下會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