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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0 章 【70】

些血汙,像來癸水一般,腥羶不潔。

算起來,夫妻倆分居已有半個月。

沈玉嬌倒沒什麼不適應,反正天氣暖和了,她手腳也不像冬日那樣冰冷。

裴瑕卻是頭一回發現獨寢竟是這般難熬,懷裡缺了一團,心裡也似缺了一塊。

濃密漆黑的眼睫低垂,他將妻子抵在胸膛的手拿開:“小事而已,無礙。”

“哪裡是小事。”沈玉嬌訝異:“這要是叫喬嬤嬤知道了,肯定要念叨我們不守規矩了。”

“那你便與她說,是我執意留下,你趕不走。”

“?”

沈玉嬌難以置信,這…這還是那個端方守禮的裴守真麼?竟說出這樣的無賴話。

見他再次將她攬入懷中,並低下頭來,沈玉嬌一急:“你…你留下可以,但你別……”

裴瑕:“嗯?”

沈玉嬌咬了咬唇,嗓音也有點心虛:“別親了。”

上回那個吻,她現下想想還心有餘悸,何況這回倆人都解了衣袍,躺在床上。

她實在有些不大信任裴瑕的自制力了。

先前被她打了岔,裴瑕也沒了那心思。現下聽她這樣說,狹長鳳眸不覺眯起,語氣也沉了沉:“為何?”

他怎麼還問出來。

沈玉嬌心下一跳,細白手指揪著被子,將臉埋得更深,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晨起還未洗漱。”

生怕他再說什麼,她投降般扯了

下他的衣角:“郎君,我好睏了。”

裴瑕聽她嗓音間的睏倦並非作偽,默了兩息,抬手攬過她嬌小綿軟又盈著一股淡淡奶香的身軀,下頜抵著她的發:“睡吧。”

考場的床榻堅實冷硬,過去九日他也未曾睡一個好覺。

如今卸了科舉重擔,擁著溫香軟玉般的妻子,聽著懷中那一聲聲輕柔均勻的呼吸,心頭也是一陣前所未有的寧靜平和。

晨光熹微,錦帳香濃。

年輕的小夫妻相擁而眠,好夢正長。

-

三月景,春光濃似酒,宜醉不宜醒。

應國公府每年一次的春日宴上,三皇子聽聞錦華長公主也在,特地前去拜見。

“這大好春光,姑母怎的獨自在此飲酒。”

看著獨坐湖心亭的盛服婦人,三皇子眼底閃過一抹輕蔑,嘴裡也是半點不客氣:“難道府上春花秋月四位侍君昨夜都累著了,還在房裡歇息未起?”

若是換做其他女子,定要為他話中調侃羞惱。然而錦華長公主只淡淡乜他一眼,而後面上揚起一抹冷豔笑意:“還不是託了好侄兒的福。若非你跟我搶人,這會兒我何至於獨自飲酒呢?”

“姑母這話可是折煞小侄了。”

三皇子面上依舊笑吟吟,自顧自掀袍坐下:“若是尋常男子,只要姑母喜歡,小侄定叫人洗得乾乾淨淨,連人帶褥子送到您府裡。可這謝無陵不同——”

“他並非那些空有一副好皮囊,只知以色上位的無能之輩,我派人打聽過他在寧州軍的情況,他可是連鎮南侯都看中的好苗子。姑母啊,男色雖好,卻也不能因你一己之私,耽誤我大梁一代將星吧。”

將星二字一出,長公主眸光猛地閃動兩下,搭在酒杯的長指也不禁攏緊。

半晌,她道:“既是將星,在霍驍手中,不比在你手中強?還說我一己之私,你不也揣著算盤。”

“是又如何?”三皇子聳聳肩,笑得一臉無所謂:“他最後不還是跟了我。”

長公主冷哼道:“所以你特地過來,是來炫耀?”

“哎,姑母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哪裡是炫耀。”三皇子那張英武的臉龐滿是笑意,笑意卻未達眼底:“是提醒。”

長公主皺眉。

三皇子望著她:“一個男人而已。姑母是聰明人,既已折了個侄女,難道還想同時與兩位侄子作對?”

長公主面色陡然沉了,腰身也直起:“司馬澤,你什麼意思。”

“都說了,是提醒。”

三皇子負手而立,神情自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姑母拿壽安當棋子,也不怕賢母妃知道,找你算賬?”

長公主愣了一瞬,而後嗤道:“我怕她?她便是知道,又能拿我怎樣。”

她手裡握著楊賢妃的秘密。

一個能叫他們母子被昭寧帝徹底厭棄的秘密。

憑著這個秘密,只要昭寧帝活著一日,賢妃便不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