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願盡他所能,叫她快活。
可她卻執拗得將臉偏向一邊,強忍著藥效,口中呢喃著:“謝無陵,送我回去……回去
……”
謝無陵心如刀絞。
他抬手掰過她的肩,叫她面對著他,喉間啞得厲害:“你可知這種情況,叫我將你送回去,是何等殘忍?”
將他所愛之人,親自送到另一個男人的懷裡。
這份屈辱與心痛,無異於剜肉削骨。
沈玉嬌被迫對上男人泛著緋紅的漂亮眼睛,他握在肩頭的雙手強而有力,明明無比灼燙,卻因肌膚相貼,身體那份燥意得到一絲清涼的慰藉般。
很舒服,想要更多。
更多的接觸,更多的肌膚相貼。
差一點,她便投入面前男人的懷中,尋求紓解。
但殘留的一絲清明告訴她,不可以。
決不能在這種情況下,與謝無陵做出那等事。
一旦鑄成大錯,便再也回不到從前。
“謝無陵……”
她咬著唇,烏眸似泛著盈盈淚光,嬌媚又哀怨:“你別這樣對我。”
她不想恨他。
更不想毀了那段珍重藏在心底,純粹燦爛的情意。
“嬌嬌。”
謝無陵苦笑,低下頭,高大身軀朝她傾去。
見他靠近,沈玉嬌眼皮一跳,而後有些絕望地閉上眼。
然而下一刻,那溫熱的薄唇落在她的眼角。
小心翼翼,蜻蜓點水般,他吻走那滴淚。
“你忍一忍,我送你回去。”
男人低沉的嗓音無比沙啞,像是粗糲砂石磨過。
沈玉嬌錯愕。
不等她反應,就連人帶錦被,從頭到腳被裹得嚴嚴實實。
謝無陵將她打橫抱起來,又扯了扯被頂,將她的臉和腦袋也掩住,低聲道:“別出來,被人瞧見不好。”
沈玉嬌躲在被子裡,肩背靠著男人堅實的胸膛,恍惚間,好似回到了生棣哥兒那日。
那一日,她忽然破水,他也是這樣抱著她。
邊腳步匆匆地往後院趕去,邊低頭安慰她:“嬌嬌,別怕。”
“嬌嬌,我在。”
“我一直在。”
眼眶不覺沾染溼意,沈玉嬌哽噎喚了聲:“謝無陵。”
謝無陵低頭:“嗯?”
“多謝你……”她道。
謝無陵一怔,而後胸膛好似被撕扯般,洶湧的酸澀化作無盡的痛意,一直蔓延到心尖。
有什麼好多謝的。
在沈玉嬌面前,他向來一敗塗地。
-
人還沒邁出客舍院落,裴瑕便手握長劍,一身寒氣地趕來。
待走得近了,便見他衣袍凌亂,拳頭關節處也泛著血痕。
看起來像是才與人打過一架。
兩人在院門處撞見,裴瑕看到謝無陵懷中那團錦被,眸光陡然冷下。
“你這混賬!”
他拔劍便衝上前。
謝無陵眉頭一跳,心裡也恨的不得了。
這該死的也好意思罵他混賬!他若真是混賬(),哪還會在這!
≈ap;ldo;裴守真?()?[()]『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他孃的給老子住手!”
謝無陵抱著懷中輕盈的身軀,生怕將她摔著,一雙狹眸怒瞪著裴瑕:“要打架改日老子奉陪到底,但現下嬌嬌不舒服,你莫要傷了她。”
裴瑕揮劍的動作一頓,面容陰寒:“你對她做了什麼?”
謝無陵:“……”
他倒是想做,可是……
狠狠磨了磨後槽牙,他冷戾眸光恨不得將裴瑕捅得渾身是洞,怒道:“老子沒你想得那麼不堪。”
“嬌嬌被下了催/情藥,現下很不好受,你別廢話,快滾進來。”
他轉身,將沈玉嬌抱回屋裡。
待看到大紅床榻間,那嬌慵無力、烏髮凌亂的美人,視線也好似被那抹雪白灼傷,不敢再多看一眼。
人心總是貪婪的。
他怕他真的會變成混賬。
會不管不顧提劍將裴瑕殺了,再不管不顧地佔有她。
抬手抹了一把臉,謝無陵強壓下心底那份氾濫的妒火,大步出了屋。
經過裴瑕時,到底沒忍住那份怨氣,一把揪住裴瑕的衣領,將他撞到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