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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糖葫蘆

人十四變,這是看得見的,然而什麼時機出兵、什麼時機追寇、什麼時機強邊、什麼時機守虛、什麼時機聚而殲、什麼時機分而逸、什麼時機臨水而戰、什麼時機依山而據,這些都只能憑帶軍將領自己的感覺來把握,有時候能感覺得到,毫無理由就會下令攻伐,有的時候在外人看來大好時機,但靈犀未至也不敢貪功……這一心、感覺、靈犀、時機,都是天機。本無定形,還奢侈會有什麼具體的呈現啊……”

聽著天不怕的這一套,還真是把花恨柳震住了:不簡單啊,果然他四愁齋人人都是怪物,一個小孩子竟然也懂這些個道理!

心中這樣想著,對天不怕和他經常提起的老祖宗頓時生出三分敬意,微微欠身對著天不怕一鞠躬:“先生教導的是。”

天不怕本來還擔心自己記得不全,說起來道理不通會被花恨柳識破呢,這倒好,恭學的態度都搬出來了,他一面心裡歡喜,一面面色微赧,後來轉念一想:他們後來學的哪一樣本事不是老祖宗教的啊,儒家裡有句話講得很有道理,“聞道有先後”,自己比著花恨柳聽得早去了,幫老祖宗弘揚思想有什麼不對?本來就是身為先生的自己應該做的。

想到這裡,也就安心受了這一拜。但是先生麼,不可能因為你態度好了有錯就不追究了。“看來你還是挺懂得上進的,很好……但是嘛,天意不可違,說沒有你的糖葫蘆,就沒有你的糖葫蘆——學生不應該搶先生的,先生如果分給學生吃,或者掉地上,或者卡在喉嚨裡,都是天意的威嚴施加,不得不防啊!”

花恨柳本來還是一副恭敬心態,聽得後邊半句,一臉無奈:這都是什麼啊……

正這時,忽聽得遠處有“噠噠”的馬蹄聲出來,離得雖遠,但聲音卻依稀可聞。

“是莊伯陽!”天不怕高興地從跛驢背上站起,向身後望去。“真的是他……嗯,有糖葫蘆吧,哈哈!還是兩串!”童生幾乎要在驢背上跳起來了,也幸虧這跛驢應了他起的名兒,也知道他脾性,配合著他“嗯——啊——嗯——啊”地叫著。

待過了一些時間,花恨柳才看清來者,面白,無須,眼微闔目無光,面板乾燥,指節露骨,高七尺有餘,著青色袍服。

他心底暗歎一聲:難為你了!

來人騎馬時身姿矯健,下馬後卻顫顫巍巍,走到天不怕跟前,生生躬身,拱手,恭敬問候一句:“先生別來無恙,學生莊伯陽……”

“免啦免啦!”見莊伯陽走到跟前,天不怕麻利地從跛驢仔細身上跳下,眼看著就要一手搶過他手裡的糖葫蘆。

“先生!”莊伯陽面色一正,道:“學生來時惦記著您愛吃這玩意兒,就為您買了串趕過來,這一路上沒少瞄到它,現在您要將兩串都拿了過去,學生認為不妥。”

天不怕不高興了,問:“有什麼不妥啊,我會跟其他人說你尊敬師長的還不行麼?”

“話不能這樣說。”莊伯陽仍然不給,“如果您這樣說了,學生們就知道您關照學生,不忘學生做出的貢獻和獲得的功勞啦!”

“對啊,那有什麼不好?”天不怕著急了,就這一會兒好像他肚子裡的饞蟲就全醒了過來餓得發瘋似的。

“這雖說是好辦法,但不是最好的辦法。”莊伯陽不理,非得將話說完,“學生想說的是苦勞的問題,這世上沒有哪件事是一定辦得成的,有時候即使辦不成,咱們也不能冷了人家的心,讓人家又愧又怨才是。”

天不怕一聽,有道理啊!

“那你說怎麼辦?”

“學生以為,既然這東西是為您買的,那自然不能改變初衷了。”莊伯陽看著天不怕正要歡喜,又緊隨一句:“不過……學生送糖葫蘆孝敬您,這是功;千里趕來,這是苦;既有功勞也有苦勞,所以學生想既然有兩串糖葫蘆,不如我們一人一串如何?”

花恨柳從未見過如此糾結的表情。天不怕算是令他開了眼界,一方面他確實想兩串都吃了,另一方面莊伯陽說的也有道理,做先生就要有做先生的節操……在私慾和公德兩者之間做出選擇,對於一個還是孩子的天不怕來說,確實有些困難。

“那好吧!”天不怕終於不再糾結,他覺得自己越是不下決定,忍受的時間也就越長,明明近在眼前的糖葫蘆卻眼睜睜地吃不到,對於他來說實在痛苦。

分贓完畢。

“哦,這位小兄弟是……”咬了一口糖葫蘆,莊伯陽才做恍然大悟狀,朝向花恨柳問道。

“學生……”花恨柳也聽天不怕說過莊伯陽是當今蜀國丞相,所以要按天下士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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