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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投降

即使是做一地方大員,能力也是綽綽有餘的。

“不敢……”老管家一躬身,並沒有坐在尚書大人指給他的椅子上,而是就近坐在了下手的位置。

“我就是在家裡沒事的時候想著玩,就想到了這樣一件事。”老管家一直謹慎,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儘量做到滴水不漏。他雖這樣說,但並不等坐在上手的竇樹廷有什麼表示,徑自說下去。

“皇帝傳密旨,想來是打算打個時間差。按原來他與莊伯陽——不,這就是他一人的想法,皇甫戾既然已經走火入魔、筋脈盡斷,想來速度應該已經落了下乘,如果一路急行奔波,這傷勢只重不輕。因此,無論是為了養傷慢著走,還是不顧重傷急行,對皇帝來說都是有利的。”

“皇帝以三月為期,就是將皇甫戾路上的時間、刺殺成功以後訊息傳到天下人耳朵裡的時間都算計進去了,大人您看我這麼認為可有不妥?”說到這裡,管家向竇樹廷請教道。

“聖旨傳到廣陵王、蘭陵王手裡,至少也需要七八天的時間,卻不知為何陛下有沒有將這段時間算進去,但或許算進去的時候本來也會有其他的安排阻上一阻的。”管家說的基本不錯,而竇樹廷一直不明白的也是這中間的七八天時間最初有沒有在那位陛下的算計裡。

如果莊伯陽在這裡,解答這個疑問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因為原來陛下計劃裡拿來做棋子堵一堵皇甫戾的“愁先生”,根本就沒按陛下的劇本演下去,而是直接示弱躲開了——當然了,已經十多年沒有去過延州的陛下也肯定不知道,此時的“愁先生”已經不是彼時的那位了!

“想來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管家接過話,繼續道:“正因為現在時間沒有按皇帝原來的設計那般往下發展,大人您可曾想過會有怎樣的後果?”

聽到這裡,竇樹廷眼裡流露出一絲讚許,但很快便又恢復如常,反問道管家:“這會有怎樣的後果呢?”

管家暗歎一聲,心想老爺你是在官場混久了,到了家裡說話也是三分真七分假。他也不點破,低頭道:“按原來理想的結果便是皇帝身死的訊息傳到熙州,熙州城已破或不幾日便會破。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會這般順利,這會兒蘭陵王或許已經到了熙州,但是廣陵王恐怕即使是日夜兼程,也不會越過懷州界。”

“你這是高估了廣陵王了……”竇樹廷插話道,“均州不比瞻州常年軍備,況且聽說西越和親的隊伍已經從瞻州那邊往昆州趕,那邊壓力一緩,宋長恭回身就能直撲熙州這一點上你分析的對;廣陵王宋季胥那邊,富且富足,兵卻非良兵,他為了趕路一定要舍清州而走相對平坦的相州,然後再進入懷州一路向西,這般趕路法別說一般的軍將吃不消,像均州那群整日泡在溫柔鄉里的軟柿子們,根本指望不上——別說越過懷州界了,這個時候我看也就剛剛進入懷州界!”

說這話時,竇樹廷越說越激動,放在一側的茶杯都被他碰倒在地。

管家正要起身打掃,見竇樹廷一揮手,只好又坐回,繼續道:“若是沒有這道聖旨,皇帝遭刺以後最快能安穩下來的辦法,便是命田宮放棄圍打熙州,至少包吃住現在圍打的勢頭、不應該再將蘭陵、廣陵方面的軍卒再牽扯進來,這樣的話,即使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讓誰繼大統,朝廷各部大臣還可以集體擬個人選出來先穩住局面。現在……無論怎麼看,都覺得……”

“都覺得如何?”

看到竇樹廷眼中並沒有明瞭的表示,管家只好硬著頭皮將自己心中的猜測說下去:“無論怎麼看,都覺得皇帝是故意留下這麼一通爛攤子,想辦法讓這天下亂起來!”

說話擲地有聲,但久久不見回應。

“楊威啊……”

正當管家心中惴惴時,竇樹廷口中撥出的名字令他凌然一驚。

“楊威啊,你果然不錯……你很好!”竇樹廷的語氣裡沒有一絲憤怒,反而還有幾許難以抑制的興奮。他站起身來,來回緊走了幾步。

“大人,您這是……”管家楊威,熙州人,熙州楊氏一族現任族長楊武的胞弟,而楊武便是那皇甫戾四個弟子中唯一常年留在身邊的那個了。

“當日你家中遭逢鉅變,你的兄長被皇甫戾看上收了徒弟,你流落到我家府上時,已經餓得快死。家母收留了你,對外人不說你是我家下人,也不說你出身熙州,只說你是她家鄉故人之子,遣你陪我。當年我們都是不懂事的少年,如今你我已是深明人情世故的老不死啦!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雖然楊武三番五次悄悄四處探訪,但你感念我家一飯之恩,從來沒有主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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