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前的表象是如何,這個女人既然能出現在這裡,想必是和她有著一樣的心態。
她是愛著他的……阿婉忽然這樣想著,心口感到有些憋地難受,而離紅似才回過神來,淡淡地叫了一聲,也正應和了她心裡的猜想。
“柳姑娘。”
柳寒煙。自從阮慕白離開後,在金陵一直就沒有看到她。蘇哲對外也對這個女人極少提起,任何公開的場合也再沒見她露過一次面,包括唐青墨的宴請。原來並非她不賣面子,而是——她已經不在金陵,又怎麼可以再出席呢?
所以她才一直一直沒能有幸見上這位柳姑娘一面。
阿婉咬了咬唇。
雖然一直想見,然而也從未想過會以這種方式。
“原來阮少爺還尚在人世,真是可喜可賀。”柳寒煙並沒有過多的動作言語,然而視線在離紅身上輕輕落過最後看向阮慕白,看得出她對離紅的輕蔑和不屑。
這個時候離紅卻也只是笑笑,阿婉留意到她的神色也似乎微微沉了幾分。
“你怎麼會在這裡?”
光聽阮慕白的聲音,猜不到他絲毫的情緒。
柳寒煙抿唇一笑:“為什麼我就不能在這裡?難道只許阮少爺離開金陵的嗎?”
“你……”
“有什麼事,不妨進屋再談。”柳寒煙淡淡看一眼阮慕白,將杯盞在桌上一擱,轉身上樓。
在她轉身的一瞬,阿婉感到背脊一涼,似乎是深深的敵意。
“阮……”看著阮慕白站在面前默然不語,阿婉下意識地伸手想去碰他,落下時卻是一空。
臺階上響起一陣木納生澀的步聲,一路延續至樓上。
半落在空中的手,在風中覺得微微冰涼。
自從柳寒煙出現的那一刻起,這個人就沒有再多看上她一眼。或許,他一直沒有留意到剛才站在他身後的她。這個人的眼裡,只有剛才出現的那個女人……
“怎麼,覺得不甘心嗎?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忽然一句話語從耳邊落過,覺得有些涼薄,也有些飄無。
阿婉恍惚間猛然回神,離紅也已經款款走上樓去,之留下那句話的語音,縈繞在周圍,濃烈了風。
不甘心?她嗎……
38、第36謀 懷疑之始
阿婉拖著半疲的身子進了屋,但是感到久不能眠。夜色漸漸落下,不多會身邊小五的呼吸已經漸漸拉長,她躺在床上卻也只能眨巴眨巴眼,終於沉沉嘆了口氣,躡手躡腳地起了床。
趴在視窗往太望去,外頭的月色涼薄地落入,體外披著的單衣顯得有些薄,風隨意輕一吹也是基本漏入的。
這個時候大多數人已經入睡,側一側視線可以留意到不遠的那間屋子裡燭火還亮著,周圍很安靜,也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幹嘛。
說起來,柳寒煙叫了阮慕白進屋,也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
夜涼如水,孤男寡女的總是那麼一些可做的事,但是奇怪的是這等居然一直沒有熄了。
難道是忘了?阿婉想著,不由有些恍惚,這時卻是看到那扇門忽然開啟了,一時竟然也沒有回神。
推門而出,阮慕白一抬眼恰對上她的視線,似乎也是一愣,旋即把背後的門給關上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阿婉下意識地站直了身子,這個時候阮慕白卻已經走到了面前。
乾笑幾聲:“阮少爺,怎麼……還不休息?”
如果是平時裡這樣問,實在是連客套話都算不上,但是放在這樣的壞境中,不免居然有些調侃的感覺。
阮慕白眯了眯眼。
阿婉這個時候才留意到他的神色有些深沉。
“你怎麼也沒睡?”她聽到阮慕白問,抬眼見他往屋裡眺了一眼,視線落過早已熟睡的小五身上。
衣襟並沒有顯得凌亂,腰帶也是一絲不苟地繫著,長長的衣襬散漫地拖到腳口,遮住下頭沾染的僕僕風塵的靴。月色落在他的青絲上,把原本烏黑濃密的發線也襯出了幾分皎然。
雖然眼裡有些疲倦,但是看得出來屋裡的時候兩人之間什麼也沒發生。
以阮慕白平日的品性來說,能夠“坐懷不亂”,恐怕也只是對這個柳寒煙。
阿婉低了低眸,也不知道怎麼答:“只是睡不著……”
“一起走走吧。”
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會回地這樣隨意,阿婉面上詫異的神色一閃,誰料阮慕白居然也沒有等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