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恆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殷湛,轉身走了出去。
宋楚兮扭頭去看阮大夫,“阮大夫,咱們都是自己人,你給我透個底,他——”
他說著,又回頭去看眼床上安睡的男人。
因為滿臉的毒氣,他的五官雖然還是俊美無匹,但是無形之中卻叫人覺得不再那麼賞心悅目了。
“這麼快就要把我打回原形嗎?”宋楚兮一時失神,已然是忘了自己正在和阮大夫說話,她伸手,手掌輕輕覆在她一側的臉頰上,無聲的苦笑,喃喃低語,“我過幾天安生日子,你就這麼不樂意?”
這個男人,這個可以無條件讓她信任和依靠的男人,此時此刻躺在這裡,卻只顧著自己一個人安睡,都不肯答她的話。
宋楚兮看著他的臉,雖然他的樣子讓她的心裡覺得害怕,但她卻幾乎是捨不得從他身上移開視線的。
“阮大夫!”然後下一刻,她強行把視線從他身上拉開,站起身,面上表情只在一瞬間就冷靜鎮定的讓人眼前一花,覺得自己彷彿就此產生了錯覺。
她沒再多問阮大夫,只是強橫的下令道:“這裡交給你,這毒就算解不了,也給我想辦法儘量拖延,我先出去一趟。”
她面無表情的往外走,迎面剛好衛恆回來覆命,“王妃——”
“備馬!”宋楚兮腳下步子不停的往前走,“殷紹現在在哪裡?宮裡?還是他的太子府?我去見他一面!”
衛恆一愣住,然後快步跟上去,“已經回了太子府了。”
說著,又不免憂慮,“宮裡的事情皇上是交給了靖王在查的,百官也已經被遣散回府了。”
這就是說宮裡還沒什麼結果的。
宋楚兮也不言語,只快步往外走。
衛恆還是不放心,“王妃,太子對您和王爺都心懷惡意,您是懷疑他嗎?就算真是他做的,就算您現在找上門去他也一定不會交出解藥的。”
“就因為他肯定不給,我就要避開不去了嗎?”宋楚兮反問,腳步不停。
為了救殷湛,如果叫衛恆這就帶人闖進太子府去綁了殷紹出來嚴刑逼供他都不會眨一下眼睛的。
可是讓宋楚兮去——
他卻是不能放心的。
衛恆苦口婆心的勸,可是以宋楚兮的性子,她豈是會聽任何人的話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最後無奈,衛恆只能多點了些人手,準備跟著她一起去。
“你就不用去了,阿湛現在不能主事,你在府裡等著。”宋楚兮道,翻身上了馬。
她帶走了童五,衛恆倒也算心裡稍微踏實了點。
這個時候,已經逼緊黎明。
整個大街上沒有一個行人,宣王府裡出裡的這一隊人馬,聲勢迅速,目標明確,直抵殷紹的府邸。
宋楚兮是強闖而入的,門外把守的侍衛想攔,但是礙著她的身份,在得到殷紹明確的命令之前又沒人敢於真的和她動強。
誠然宋楚兮並不會給他們去找殷紹拿主意的時間和機會,並且她對他這座太子府的構造瞭若指掌,輕車熟路的直奔了殷紹的住處。
可是一腳踹了門進去,屋子裡卻是黑洞洞的,並且連一點的聲音也沒有。
他居然沒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之下,宋楚兮可不認為他會有那個閒情逸致去那個姬妾的住處尋歡。
可是他居然不在?難道是——
外院的書房?
宋楚兮略一沉吟,剛要轉身,背後已經傳來那個男人冰冷機巧的聲音,“三更半夜,宣王妃你擅闖本宮的內院?你想做什麼?”
宋楚兮飛快的收攝心神。
她轉身,站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裡,看著那男人自院子外面走過來。
殷紹面上神情冰冷,卻又明顯透著嘲諷的情緒,是在看她的笑話的。
宋楚兮站在那黑暗中沒動,單刀直入的開口道:“我不與你廢話,兩件事,辦完我就走!”
殷紹從外面走進來。
侍衛要跟進來掌燈,他卻抬手製止了,獨自一人跨過門檻走進來。
宋楚兮冷著臉看他,問道:“第一件事,昨晚祭臺上的手腳是你做的嗎?”
黎明時分,天地間一片黯然。
雖然院子大門口掛著燈籠,但是因為距離遠,這屋子裡反而視物不明。
殷紹進門就止了步子,和宋楚兮之間隔了四五步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