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而是一陣一陣,那痛楚在緩慢的積累加劇,就算他在盛怒之下都已然是不能忽視了。
“陛下,您先稍安勿躁!這裡全是咱們的封鎖,就算她劫持了太后娘娘,人也應該還在咱們的地界之內——”馮玉河心急如焚,見他面色漲紅的很有些不自然,連忙就過去要勸。
殷紹按在胸口的手指,指關節處已經開始泛白,他臉上表情也在不斷的變化,終於在馮玉河抬手碰到他肩膀的時候,隱忍了許久的一口心火徹底爆發崩盤,噗的一聲,噴了一大口鮮血出來。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
馮玉河被噴了一臉血,直接就懵了。
“陛下!”卻是龐生和高馳一左一右的攙扶住了他。
這邊的變故突然,士兵們紛紛回首,一見他吐血,心都瞬間就涼了半截,而這一分神,自然是要大片斬殺。
宋楚兮的那批侍衛勢如破竹,快速衝殺上來。
高馳帶人護衛著殷紹幾人,暫且後退。
“軍醫!軍醫呢!”馮玉河嘶啞著嗓子大聲的咆哮。
好在是殷紹身邊,為了以防萬一,是一直都有軍醫跟在外面的。
馬上有個年老的大夫顫巍巍的揹著藥箱過來,馮玉河也顧不得什麼規矩,直接拉起殷紹的袖子給他診脈。
殷紹的唇邊帶著殘存的血跡,目光卻是一瞬不瞬的一直盯著宋楚兮,咬牙切齒的質問,“你抓了我母后?”
宋楚兮不置可否,只是擰眉看著他,笑道:“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回答我的話!”殷紹此時怒火中燒,咆哮著大聲嘶吼。
然則這一動怒,胸口就更痛得利害,臉色都變了。
身邊那老大夫把脈之後,臉色變得比他還難看,幾乎是腿軟的連聲道:“陛下息怒!不可動氣,不可動氣啊!”
“到底怎麼回事?”龐生也覺得殷紹會突然吐血蹊蹺。
“陛下——陛下中了慢性毒了!”老大夫顫巍巍道,幾乎面無人色,“不能動怒!動怒會引發毒性更快發作,會直接毒血攻心的!”
“中毒?”馮玉河臉色慘變,瞪著眼睛彷彿要吃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胡說什麼,明明剛才出營的時候還沒事的。”
“小的句句屬實<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那大夫道:“而且陛下服用此毒應該至少有十天半月了,毒素已經慢慢滲入,這毒很奇特,可以在體內潛藏的時間不定,除非是人在情緒大起伏的時候才會被迅速激發,最怒動氣!陛下——陛下——”
說著,就近乎用了乞求一樣的神情去看殷紹。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殷紹哪能不動氣?
劉太后被劫持了,宋楚兮說話還句句戳他的心窩子!
這簡直就逼著他自己找死。
老大夫的話,殷紹都聽到了。
他誰都沒理,只還是盯著對面的宋楚兮質問道:“是你做的?”
“你覺得呢?”宋楚兮仍舊是不答反問。
她只是看著他,面上表情閒適,心裡卻在感慨——
殷述這熊孩子,真要做起事情來,好像還真是從來沒叫她失望過。不過為了把殷紹的死這盆髒水潑她身上,那小子也算煞費苦心了。
先慢慢的給殷紹下藥,然後把劉太后被劫這個藥引子拋給她。
這麼一激,瞎子也會覺得是她做的了。
不過宋楚兮倒是無所謂的,她雖然不主動給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埋單,到底也沒矢口否認。
“呵——”殷紹卻只當她是預設了的。
他了一聲,然後那笑聲就又戛然而止,推開了馮玉河一把,走上前來一步。
宋楚兮擺擺手。
她的人自覺的住了手。
“你真是好手段!”殷紹冷冷的看著她。
“彼此彼此!你不會以為,對你——我還會講求什麼江湖道義吧?”宋楚兮道,那語氣不痛不癢的,“橫豎當年你算計我的事情也都不少,我倒是覺得我現在怎麼做都不過分。”
殷紹是每聽她說一句話都要覺得胸口氣血逆湧,他竭力的壓制,就只是覺得喉嚨裡一片腥甜,不得已,只能閉眼緩了一會兒。
“怎麼著?你還有話要說?是說願賭服輸嗎?”宋楚兮問道,說著,又轉向了個老軍醫,問道:“你們陛下這毒還有的救嗎?”
馮玉河等人也最關心這個,全都期期艾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