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分煩躁道:“她還能有什麼了不起的打算?無非就是宋楚兮進京了,能夠酌情利用一二,禍水東引罷了。”
殷紹對南康公主的意圖的判斷居然是和劉皇后一致,只是他沒有劉皇后那樣的興致,反而很不耐煩,“那個丫頭從塞上軍中而來,那個地方毗鄰南蠻人居住的部落,那件巫蠱案一直懸而未決,父皇又逼得緊,她要出主意,也無非就是衝著這個方向的,還能翻出什麼新花樣來?”
“可是這樣她能得什麼好處?”梁嬤嬤不解。
“給本宮獻策討人情了,這本身不就是好處嗎?”殷紹道,神情散漫的彎了彎嘴角,然後就擺擺手道:“你回去告訴母后,眼下多事之秋,讓她稍安勿躁,什麼事也別摻合,凡事本宮這裡都有打算。”
梁嬤嬤自然求之不得,滿口答應了就趕著回宮去給劉皇后覆命。
殷紹靠在椅背上,再又過了許久都沒動。
馮玉河從門外進來,正色道:“殿下,您真覺得南康公主是有意示好嗎?”
“示好?”殷紹卻是聽了笑話一樣諷刺的笑了一聲,然後靠在椅背上閉了眼,“她一個生無可戀之人了,就算是投靠了本宮,難道她還缺榮華富貴不成?”
一個人,但凡做什麼事,都總要考慮自己可以因此得到的利益的,而顯然,南康公主此時是沒什麼可圖的。
南康公主的舉動實在是太反常了,雖然她一個女人,看似不能做什麼,也是叫人想來就心裡不安生。
屋子裡,主僕兩個相對,一時安靜極了,最後,馮玉河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就道:“殿下,為了保險起見,南康公主府那邊還是叫人盯著吧。”
“不必了!”殷紹笑了笑,滿不在乎的擺擺手,“是我們太小題大做了,南康姑母一個女人家,她如果真有那樣攪弄風雲的本事,這些年就不會安於現狀,就這麼過了。”
“話是這樣說,可凡事還是要多一重小心的。”馮玉河還是堅持。
“算了。”殷紹卻沒當回事,復又提筆繼續處理他的公文。
南康公主不動聲色的進了一趟宮,隨後這事情居然就無波無瀾的過去了。
此後半個月,整個京城之內都是風平浪靜,半月之後的一天夜裡,殷湛方面卻得了個不大不小的訊息。
“你說——元氏連夜喬裝出宮了?”殷湛聽了衛恆帶回來的話,本來已經準備更衣睡了,正在解腰帶的動作突然頓住。
上一回是劉皇后喬裝出宮,因為殷紹命懸一線,這一次又是懷王府的人連夜進宮,元貴妃就去了懷王府?
皇帝的這兩個兒子,真是沒有一個消停的。
“是!就在剛剛。”衛恆道:“懷王府的管家連夜遞了牌子,緊跟著宮裡就出來人了,咱們的探子回稟,說是出來的正是元貴妃本人。”
“沒說什麼事?”殷湛沉吟道。
“懷王府方面的眼線暫時還沒送訊息回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衛恆忖道:“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了,懷王府整個封鎖,咱們的人一時出不來,那就是和咱們無關的事,所以探子沒急著往外送訊息。”
可是三更半夜元貴妃親自出宮了,這怎麼可能是小事?她又不是皇后,私自出宮就要被宮規不容的。
“去查查,我要確切的訊息。”殷湛想也不想的說道。
*
懷王府。
元貴妃到時,才一下車就能感覺到這巷子周遭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息,她卻也顧不得,只提了裙子匆匆的進了王府裡。
“娘娘請!”管家親自引著她往裡走,去的是懷王妃居住的主院。
彼時這王府整個戒嚴了,所過之處一片寂靜,但是人還沒到主院的外面,就先聽到裡面一片悲慟的啼哭聲。
“就是今兒個夜裡的事了,王妃的貼身婢女說晚上王妃說睡不著,要去花園裡走走,後來感覺起風了,丫頭回去取衣裳,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王妃暈倒在了花園裡,大夫看的時候,說是已經沒救了。”管家一面走,一面擦汗,一面言簡意賅的解釋。
懷王妃的身子不好,這場病拖了好幾年了,總說是熬不過去了,卻又幾回都是有驚無險。
可是今天報喪的人先去的宮裡,卻沒直接通知懷王妃的家人,元貴妃直覺的就知道這事情必定有內幕。
她一聲不響的進了院子,卻見所有的下人都跪在院子裡哭,進了屋子,懷王妃蒼白著一張臉,還穿著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