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吧。”
梁嬤嬤越發的不解,只是狐疑的看著她。
“你真當南康就是個脾氣好的?她素日裡與人為善,只是因為她沒有與人相爭的資本罷了。如果她真是心性兒好的,又怎麼會這多年都和皇上置氣,反而要扭頭去和宣王交好?說到底,她那哪裡是脾氣好,分明就是太聰明,知道胳膊扭不過大腿,卻又不想跟皇上示弱,索性也就安分下來了,橫豎她一個女人,就算拗著脾氣要和皇上生分了,皇上日理萬機,難道還有閒工夫去和她較真不成?”劉皇后道,卻是觀察入微,言辭犀利的,“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知道皇上冷落了本宮,她這樣一個和皇上不合的已嫁女卻公然上門示好,你說她這是單純的好心?”
梁嬤嬤被她說的一時語塞,雖然覺得她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這麼多年看在眼裡的事實使然,卻又讓她很難相信南康公主是別有居心,“娘娘您是懷疑……”
“淮南死了,這筆賬你覺得她是算在誰的身上了?”劉皇后問道。
梁嬤嬤越發跟不上她的思路,只是脫口道:“安壽公主不是已經——”
“安壽?”劉皇后冷笑,她轉身端過放在旁邊桌上的茶盞喝了口茶,然後一邊垂眸盯著茶碗裡面完整的幾片新茶葉子,一面說道:“就算安壽死了,能夠抵償她痛失獨生女的打擊嗎?可當時皇上非凡沒有追究安壽的罪責,反而因為她的衝動之舉大發雷霆,將她關了整整一年<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這可是殺女之仇,喪女之痛,猶且南康還與別人不同,除了淮南,這世上她還有什麼?”
梁嬤嬤聽的膽戰心驚,“娘娘您是說南康公主她現在是連皇上也一併記恨上了?”
劉皇后冷嗤一聲,算是預設。
“可是——可是——”梁嬤嬤卻是一下子就亂了方寸,語無倫次起來。
“她今天會過來,無非就是為了看本宮的反應,順帶著談我的口風的。”劉皇后道,語氣篤定。
梁嬤嬤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講不通,“可這又是為什麼?就算她心裡對皇上不滿,難道她——”
不經意的一抬頭看到劉皇后掩藏在頭髮下面的傷處,梁嬤嬤的心跳瞬間停滯,變得臉色鐵青。
劉皇后又呷了口茶,抬頭對上她的視線,面容冷酷的挑了下眉頭。
她現在的脾氣古怪,這一個表情動作看起來就叫人頭皮發麻。
梁嬤嬤幾乎六神無主。
南康公主瘋了?還是劉皇后瘋了?
就算皇帝做的事情再不地道,難道她們兩個還能聯手去找皇帝的晦氣不成?梁嬤嬤只要想著就渾身直冒冷汗。
“娘娘——”最後,她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如果南康公主真的懷著這樣的想法來的,她一開始就不該放了對方進來的,回頭一旦出了什麼事,南康公主今天眾目睽睽之下進了鳳鳴宮,這就說不清了。
不過好在劉皇后也馬上就將她打發了,梁嬤嬤的心裡一遍遍的勸慰自己。
劉皇后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院子裡。
過了好一會兒,梁嬤嬤回過神來,順著她目光看過去,然後這才會意,趕緊轉身去關了門。
“娘娘,你是有什麼話要交代奴婢?”轉身折回來,梁嬤嬤問道。
“本宮倒是好奇她想說什麼。”劉皇后道,玩味著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笑容來,“咱們這裡最近出去個人太扎眼了,不要和她接觸,一會兒叫人出宮一趟,讓太子拿個主意吧。”
明知道南康公主居心不良,劉皇后居然還敢和她往一起湊?
梁嬤嬤聽的整個心臟都要炸開了一樣的狂跳不已,白著臉道:“娘娘,難道您真想——”
皇帝翻臉無情,又是那麼一副狠辣的心腸,每次從鏡子裡看到自己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劉皇后的心裡都忍不住的恨意滋長。
她不說話,態度十分之強硬。
最近梁嬤嬤越發的不敢忤逆她了,雖然心裡踏實,但也只能閉了嘴先行退了出去,不過太子府那邊她也沒敢叫別人去,而是自己親自出宮去見了殷紹。
這陣子殷紹也為了那起巫蠱案被重新翻出來弄的焦頭爛額,梁嬤嬤字斟句酌的把事情都說了,然後就滿心憂慮的拿眼角的餘光去偷偷的瞄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殷紹坐在案後疲憊的揉了揉鬢角,語氣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