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敲了幾部車子的車窗,裡面有人,但似乎沒有人願意和姑父交談,也不遠搖下車窗。
終於,姑父看見有人在車堆裡行走,他追了上去。
文瑣聽不到說什麼,黑夜很快就把這裡抹上了黑色的色彩,車燈和路燈讓這條車子長龍顯得更加無限。
姑父回到了車子裡,他說:“每一部經過河門大橋的車子都要經過檢查,警察部隊還有疾控中心的都在那裡,所以要慢一點……”
“一部車5分鐘好了,輪到我們也要個把小時吧!”母親喊道:“現在的政府部門辦事效率就是差。”
“如果感染的就出不去了……”姑媽回答著。
在車子裡等候時件痛苦的事情,文瑣翻出了小季的電話,看了看短訊息,還是沒有任何的新訊息和未接電話。
“直升飛機……”姑父看著車窗說著:“這些天直升飛機似乎變多了。”
“官員多嘛。”父親回答。
沒有人接話,文瑣被姑父的話題引到了車窗外的天空上,那漆黑的天空緩緩移動的亮燈,就是直升飛機,似乎不止一架。
父親和姑父開始攀談起來打發時間,母親和姑媽也開始嘮叨起家常,奶奶則是疲倦的聽著他們的聊天。
再一次看手機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11點了,姑父的車子只移動了大約一米。
當我醒來的時候,是被母親叫醒的,那時候是隔天早上的9點多。
我醒來看著大家都望著車窗外,我急忙揉了揉眼睛往外看。
人群熙熙攘攘,提著行李牽著小孩,揹著揹包,他們全部朝著同一個方向走,河門大橋的方向。
有的用跑的,有的用走的,還有騎著腳踏車和電動摩托的。
姑父搖下了車窗,看著一個一個從我們邊上經過的人們,外面的聲音更加的刺耳。
說話聲,哭聲,還有喊著自己小孩或者老公的聲音。有嬰兒的啼哭聲。
“怎麼回事?”姑媽問姑父。
姑父被眼前的情況也弄得莫名其妙。
他在車窗邊問一個年輕人,他回答說:“你不知道嗎?政府已經封鎖了河門大橋,前面的人群亂了……車子不能經過,設了許多的路障,還用鋼筋加固了……”
“你怎麼知道?”姑父問。
“我朋友在前面,打電話給我說的,他說,昨晚似乎有暴動,現在軍隊撤出去了……步行也許可以經過。”
說完那個人朝著前面走。
許多人都拉開了車門問著邊上的人,然後從車子裡拖出了行李,加入到了如同行軍的隊伍中。
大家面面相覷,姑父和父親開始討論起來。
最後的決定是,放棄這部車子,步行前往。
文瑣看了一眼奶奶,奶奶點了點頭。
“我能走……”
………【(三)地獄入口】………
行李對我們而言是個負擔,但卻又不能不拿。
姑媽和姑父的行李最多,他們毅然決定只拿貴重的那兩箱。
父母各自提著一箱行李,文瑣也提著一箱,然後拖在地上慢慢的向前行走,奶奶則拄著柺杖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移。
人群不斷的從文瑣他們身邊經過,用走的,用跑的。拖著行李抱著小孩,或者揹著揹包,他們的肩膀不停的在我們的身上撞來撞去,奶奶曾幾次差點摔倒在地,文瑣急忙用另一隻手攙扶著。
“扶好你奶奶……”父親把文瑣的行李的拉了過去,好讓他全心的照顧著老人家。
“我沒事……早知道我就不出門了……外面那麼亂……”奶奶喘氣著說。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一個人在家準備餓死啊……而且你沒聽說,現在在城市裡就等於死了……”母親回頭對著奶奶說道。
姑父和姑媽走在最前面,有的地方車子和車子形成的距離只有一個人透過,連邊上的行道上都塞著車子。
地上都是報紙和零食袋子,水果皮……還有衣服。
整條馬路就像菜市場,到處都是人聲。
文瑣抬頭看著前方的大橋的柱子,那寫著“河門大橋”四個字的立柱,看得清楚,但要走過去,至少還有一公里的距離。
這裡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人群不斷的超越,再超越,他們拖家帶口的往著同一個方向奔跑。
在馬路的邊上草地裡,躺著兩具昏迷的男女,他們被蓋上了一條毛毯,只露出了兩雙運動鞋。看著他的手臂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