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包背在了身上。
“我自己來吧!”
範晚低聲說道,範正民看了範晚一眼,沒說什麼,隨後便伸手招了一輛計程車。
“老範,這麼晚了你在車站幹嘛?”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停靠在路邊,司機搖下車窗探著腦袋望向範正民,隨後又看了看身邊的範晚說道。
剛才還冷著臉的範正民立馬堆滿的笑容,對著車裡的司機喊道:“來接我兒子,二娃,走嘛,送我回去!”
“你兒子?”這個叫做二娃的計程車司機看了範晚一眼嗎,隨後就讓招呼兩人上車。
坐在計程車後排,範晚看著父親和司機聊天,一路上他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聽著,溫暖的車內空調讓他終於感覺到疲倦來襲,不過很快車子就穿越了小小的潼川縣,來到那座生活了十幾年的樓房下。
範正民還在和司機說著給車錢的事情,兩人爭執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以對方收下而告終,而此時範正民也和範晚一起下了車,邁步向家裡走去。
回到那間不大的房子裡,範晚放下揹包,範正民看著眼前的兒子,想要說些什麼,可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只是說了句:“早點睡吧!”
父親說不上蒼老,40多歲的年紀正值壯年,不過常年的司機生涯讓他看上去有些的滄桑,以前的範晚是感覺不出來這些的,可自從自己離家後,對於這方面的感觸卻越來越多。
回到自己那間熟悉的臥室裡,範晚發現自己的床單和被套都已經被換上,雖然不是新的,但洗得很乾淨。
突然之間,範晚的眼睛有些發酸,喉嚨裡像是哽住了東西,此時,床邊還放著一雙嶄新的棉拖鞋。
衛生間裡傳來淋浴聲,範晚知道父親不是在洗澡,而是在用冷水衝腳,這是他常年以來的習慣,範晚看了一眼這間狹小的臥室,長出了一口氣後便走出了臥室。
當範正民從衛生間裡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範晚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時間,父子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十分鐘後,範正民才開口。
“你在那邊生活得怎麼樣?”父親的第一句話是詢問,範晚聞言後楞了一下,便說道:“過得還不錯。”
“哦,是這樣啊!”範正民低聲說了一句,沉吟了片刻後又從兜裡掏了一包煙出來,抽出一根,點燃。
“咳··咳”似乎被濃烈的煙嗆到,範正民拿著煙,範晚看了一眼,隨後從自己身後的包裡拿了兩套條煙出來,遞給範正民。
“抽這個吧,我從航州帶回來的!”
範正民看了兒子一眼,有些猶豫,但看著範晚那堅持的眼神,最後還是伸手將煙拿了一條過來,隨後說道:“那一條你留著吧,在外面散給朋友,我拿一條就是了。”
範晚聞言後皺了皺眉,直接將手裡剩下的那條煙放到父親身邊的桌子上,然後道:“不用節約這點錢,煙戒不掉,就抽好點!”
範正民聞言後沒有說話,看了那兩條煙,他從一個外地歸來的朋友那抽到過,很貴。
“你自己還是節約點,在外面掙錢不容易,你既然沒有讀書了,那就好好在外面學點東西,以後回來也好找個工作。”範正民低聲說道,作為一個父親,看到年僅16歲的兒子在外地掙錢,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似乎只有尼古丁才能麻痺他的這種內疚感,狠狠地抽了一口煙,範晚看著父親,突然很想讓他跟著自己到航州去,自己現在有錢了,完全可以在那邊買一套房子。
“你那個事情做得怎麼樣?”,父子兩之間的話題很少,範正民突然想到範晚上次回來改身份證年齡的事,說是去做什麼生意,但自己一直沒有過問。
在他看來才16歲會做什麼生意,他當時又沒什麼錢,不過當時的範晚一心要做,加上父子倆關係不好,他就沒敢多問,怕說多了這孩子的思想會偏激,但是這件事他一直憋在心裡,放不下。
老一輩的觀念裡,或者是潼川這座小縣城的思維,不念書出去打工就是去學技術,學經驗去了,等混了幾年再回到縣城裡透過親戚朋友找一份工作,娶個媳婦,養活家庭,這是大部分讀書不好的孩子走的路,也是範正民所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