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正民自然不清楚兒子現在做的這個行業,不過範晚告訴他生意不錯,能掙到點錢。
在範正民的世界裡,能掙到點錢那就是說一個月生活下來還能存點,但也不多,父子倆坐在客廳,難得安靜的談了一次。
“你在外面做事情,我也沒什麼好的意見,畢竟我這輩子就是個司機給不了你什麼幫助,你自己好好做,別去觸犯法律,不要去害人就行!”範正民是真的給不了範晚意見,因為他不知道範晚現在的情況,雖然兒子嘴裡說著還行,但是,做父親的,哪能放下心。
其實在心底裡,範正民對範晚是愧疚的,如果不是範晚的母親走得早,自己或許也不會如此,這個家庭也不會像現在這樣。
小時候範晚在爺爺奶奶那裡沒什麼人管,學壞了,後來回到家裡,自己的脾氣又不好,見他成績差,家長會總是被批評,後來打架被請家長,次數一多,他那點僅剩的耐心也被範晚給磨完了,動手打罵也成了常事。
有時候看到別人家的孩子成績好,懂事乖巧,他都在恨範晚不懂事,不爭氣,而範晚呢,自己越打他越叛逆,最後竟然離家出走,而這一走也讓他這個做父親徹底死了心。
他曾經想過再也不去管範晚,任由他自生自滅,可到底是自己的兒子,這哪能不管,有時候範正民也恨自己,掙不到錢給不了範晚好的生活。
可以說,範晚在唸書的時候之所以會如此,其實他這個做父親要負很大的責任。
這個家,早就在範晚母親去世後就不存在了,範正民也明白自己在範晚心中沒有個做父親的樣子,同樣的他也沒有盡到做父親的責任,當範晚離開的時候,他以為還是和以往一樣沒錢了就會回來,可是,範晚這一次是真的走了,去了航州。
範正民起初還覺得沒什麼,但時間長了,每天回到屋子只有自己一個人,以前範晚雖然時常不回家,但那張床總之有人睡,可後來這一走,也是真的走了。
範晚離家時寫的那張字條被他扔了,後來他又跑到垃圾桶裡想要找回來,可時間久了早就被已拉走,哪裡還有什麼字條。
中途的時候範晚回來了一次,因為改身份證年齡的事,範正民知道兒子其實不想回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他的父親,需要出證明,否者他是不會找到自己的,那一次範正民很想拒絕,他怕範晚改了年齡去做壞事,怕他走上歧途,甚至去蹲監獄。
但是他發現自己根本改變不了範晚,他這麼多年都在嘗試改變,儘管是用打罵的方式,可那一次他發現自己真的無能為力,他想讓範晚回來,自己寧願花錢給他轉校,讓他重新上學,但事實上已經行不通了,範晚和以前不一樣了,他的思維和想法根本不是自己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能夠改變的。
所以自己才答應了給兒子出證明改年齡。
看著範晚坐在沙發上,範正民抽了完了最後一口香菸,他不知道現在該如何和範晚相處,範晚在航州到底過得如何?做的什麼事情?
他一概不知!
範晚看了看父親,發現他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範晚心裡明白,但父子倆之間的隔閡已經很深了,其實範晚並沒有怪過他的父親,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只是他的年紀讓他做出了叛逆了舉動。
不過直到自己去航州,真正開始做事,明事理之後才漸漸有了屬於自己的思想,不再是以前那個範晚了。
時間很晚了,父子倆也沒有多談,最後各自回房去睡覺。
“你要喝水的話,外面的水瓶裡有,今天燒的開水!”關閉的房門外,範正民對著裡面的範晚說道。
“嗯,我知道了!”
範晚答應了一聲,範正民站在門口,嘆了口氣。
房間裡的範晚靜靜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哪怕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可他真的很難靜下心來,身下這張自己睡了十幾年的床讓他勾起了無數的回憶,從小到大,太多太多。
第一次逃課、第一次打架、第一次學抽菸、第一次離家出走,範晚在16歲以前幾乎就是壞孩子的代名詞,他沒有什麼交心的朋友,因為好孩子都不會跟他玩,後來認識的也都是一些都是成績差,成天逃課打架的差生,平日裡還算玩得到一塊,可到了關鍵時候卻一個都不見了。
唯一還有聯絡的,就是幾個以前的同學。
但隨著範晚去了航州,關係也漸漸淡了,一個圈子了一個圈子,社會就是這樣,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哪裡,都是一個道理。
上午,範晚睡到很晚,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