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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不遲。總之,事後你不論提什麼要求,只要愚伯能力所及,一定答應你也就是了。”

小雪姑娘口道一聲:“這樣最好!”跟著站走身來,先朝面露訝愕之色的武維之瞥了一眼,微微一笑,然後才斂客向白衣人大聲緩緩地說道:“關於這四句詩,音律雖不十分工整,但擬之古風樂府,亦無多大瑕疵。”

武維之蒼白的臉上微微一紅,眼中現出一種又慚愧又感遇知音的喜悅之色。這種反應只有小雪姑娘一人瞥在眼中,其餘的人因注意力集中在她的身上,是以全未看到。

小雪姑娘目光帶過黃衫客,又道:“剛才有人說,這四句詩是勸人要做孝子的意思。是的,這種解釋很切題。但是,由於說這話的人只是就字面推測,對待義本身並無瞭解,所以這種解釋仍是似是而非,與真正的詩意還是差得很遠!”

黃衫客一哼,又羞又怒。其餘諸人,包括白衣人在內,均都逐漸入神。

小雪姑娘要讚揚的讚揚過了,要奚落的也奚落過了;這才心滿意足微微一笑。正容開始說道:“這四句詩,來自四個不同的典故。先說首句,‘亡母雛鵝仰天哭’。這一句,出自一部《環宇記》的雜錄,述說唐朝天寶末年,德清縣一個姓沈名朝宗的人家養了一群鵝;有一次,一隻母鵝孵卵,雛鵝出世,母鵝也因腸裂而死,想不到禽亦有靈,群雛居然仰天號哭,同時紛紛銜草至母屍之側,有如祭奠;祭奠完畢,先後悲號而死。”

廳中很靜,小雪姑娘嘆了一聲道:“第二句,‘喪父孤鳥繞枝飛’,典出《西陽雜阻》。記昔歧山之陽,有個老農的屋前棘樹上,歇著一大一小的兩隻公鴉;老鴉為農子射死樹下,幼鴉繞樹哀鳴,趕之不去。三天三夜後,力竭而亡。”

小雪姑娘又嘆了一聲道:“第三句,‘有生既未嘆出恭武筍’,事見《吳志注》。昔有吳人,姓孟名仁,號恭武,又名一個宗字。時值人秋,距冬筍出土尚久,恭武之母忽思要吃筍;恭武婉稟時令未至,其母回之悶悶不樂,終至成疾。恭武甚孝,日夕嗟嘆竹園。七日後,異事出現,滿園生筍,鄉里皆驚,傳為美談。後人瘦信,為齊王之孝,就這樣寫道:

“忠泉出井,孝筍生庭’!”

她微微一頓,接著說道:“第四句,也是最後一句,‘但願死化白虎殿前竹’,典出《述異記》。燈漢代章帝是位有名的孝子皇帝,登位第三年,白虎殿前,忽平地生出雙竹;一粗一細,互倚互偎。狀若子仰父懷,父撫子頂。群臣議名父子竹,並獻孝竹頌,是歷史上歷代瑞兆中最美也最感人的一個。”

滿廳寂然,姑娘瞥了低頭拭淚的武維之一眼,仰臉語聲激啞地道:“這四句詩,前兩句是引喻。可以說是‘斯禽有此,況乎人耶’?而詩意所在,卻在後兩句。那就是說:“生不能奉之,死當隨之以靈’。依小雪看來,殿下這位少俠,定有不知何處可盡孝道的淒涼身世和悲懷壇主不信,不妨試問。”

小雪姑娘話畢落座。眾人嘆佩之餘,似乎齊都感染了一股淡淡的憂傷,是以無人開口。

白衣人目注武繼之,良久之後,方冷冷問道:“武維之,本座問你,是這樣的嗎?”

武維之抬起淚痕依稀的臉,也如白衣人注視了很久,慘然一笑道:“在回答壇主之前,想請壇主先答覆在下一個問題,可以嗎?”

白衣人冷冷地道:“你要問什麼?”

第一章

武維之目往白衣人,靜靜地道:“武大俠目下的地位是風雲幫虎壇壇主,這是事實。但不知武大俠第三屆武林盟主的身分,是否仍然存在?”

白衣人怔了一下,沉聲地道:“怎會不存在?誰能取消武某本屆盟主身分?”

武維之點點頭,目注白衣人,臉色蒼白地說道:“好的,現在請武大俠暫以第三屆武林盟主的身分聽取一名武林後進的陳述。武維之此次冒昧謁見盟主,共有兩點請求。第一件,便是武維之的師門之謎,剛才已經說過了。關於這一點,武盟主無能為力,武維之不敢強人所難,只好且作罷。”

白衣人迫不及待地岔口道:“第二件呢?”

武維之日注白衣人,不稍一瞬,聲音微顫地說道:“第二件,請求盟主鼎力協助;幫同尋訪武維之的生身之父!”

“你父親遭遇了什麼意外!”

“不知道。”

“也是武林中人。”

“不知道。”

“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白衣人勃然大怒,叱道:“渾蛋你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