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維之靜靜地回答道:“我是說: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自己父親的一切,也能口說不知道?”
武維之靜靜的回答:“不知道的事只能回答不知道。”
白衣人怒喝道:“再說清楚點!”
武維之仍是靜靜地答道:“我知道我有個父親,像每個人都應該有個父親一樣。但不幸的是,自我有知以來,我就沒有見過父親之面。”
“母親呢?”
“也不知道關於這個,我可以留待將來問父親。”
白衣人大聲地又問道:“那你是個孤兒了?”
武維之顫聲說道:“應該不是,不過現在卻可以這樣說。雖然我知道今天的事實是我父親一手造成,但假如他老人家能被找著,我並不恨他。”
白衣人毫無表情地又問道:“那麼誰將你養大的呢?”
武維之答道:“另外一位老人,住臨汝。”
白衣人又問道:“那老人是你什麼人?”
“不知道”武維之道:“一切都只有我父親知道。那老人已死,我今天只知道兩件事:第一,我姓武。第二,我有個父親,他在我懂事之前丟下了我。”
白衣人想了一下,語氣中充滿怒意地張目叱道:“武維之,你想想看,你向本座提出這個要求是確當的嗎?”白衣人在這以前,一雙眼神中所顯示的表情只有兩種,非怒即疑,再無其他!
武維之在應答之際,目光一直沒離開過白衣人之面。起初,他顯得很激動,臉發白,聲浪顫抖,幾乎失卻控制。但是,漸漸、漸漸地,他平靜了;白衣人愈怒,他愈顯得安靜。他似乎從白衣人忿怒的態度上得到了什麼安慰。現在,白衣人如此責問他,彷彿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因此,白衣人剛剛問完,他只故意低頭想了一下,便立即仰臉點點頭,跟著躬身大聲道:“武大俠責備的是,人非神仙,武林盟主自然也不例外,在下思父心切,一時糊徐,以致有擾武大俠清神。武大俠一代奇人當能見諒,在下這廂告退了!”說完又是一躬,旋即轉身二度往廳外走去。
廳中眾人,彷彿是聽說書先生說了一段“前朝有個蔡中郎”,一個個眼光發直,悠然神往。白衣人也是怔怔出神,不發一言。眼看武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