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沒說出話來。隔了好一會,這才陰沉沉地向下吩咐道:“寫的是些什麼?念出來!”
紫衣少女在地上又覆看了一遍,返身向上一字字地報道:“寫的是:亡母雛鵝仰天哭,喪父孤馬繞枝飛;有生既未嘆出恭武筍,但願死化白虎殿前竹!”
白衣人嗯了一聲,其餘的人,眉頭均是一蹙。紫衣少女望望諸人臉色,將聲調放得更緩,又唸了一遍。所有的人,全都凝神諦聽著。紫衣少女唸完第二遍後,眼望白衣人,等候吩咐。白衣人點點頭,道:“好,你上來,我聽清楚了。”跟著,音調一變,朝武維之喝道:“武維之,過來!”
武維之默默地走回原立之處,仰臉道:“武維之過來啦,壇主發落吧!”
白衣人怒聲問道:“從實說來,你是何人門下?”
武維之漫聲道:“不知道”心念一動,緊接著目注白衣人,含蓄地試探著又道:
“武維之只能報告壇主,家師是一位於三年前在洛陽華林園中無意遇上的一位老人。”
白衣人注意聽著,但眼神並無任何變化。
“除此而外,別的一概不知。”武維之目注白衣人,繼續道:“這是我武維之念念在心的憾事。武壇主一代儒俠,在下此來,上半原因也就是為了請教這點,現在假如說連您壇主也不能據此有所發現的話,那麼,師門之謎大概就只有遺憾終生了。”
白衣人乾咳了一聲,彷彿在抑制著一種老羞成怒的情緒,冷冷問道:“你是說,傳你武功的那個老人已經死了麼?”
“走了!”武維之糾正著,並又嘆道:“今後能否再見,卻很難說。”
白衣人哦了一聲道:“此話怎講?”
武維之仰臉啞聲道:”他老人家走了,卻沒有告訴我師徒再見之期。只交代道:這兒有句詩,你去找兩位盟主的一位吧!”
白衣人詫異道:“這四句詩的含意何在?”
“我也不知道。”武維之搖搖頭道:“但家師說:這個你不必問,碰上兩位盟主中的一位,他們自會告訴你一切。武維之心想,武壇主被許為一代儒俠,自然是滿腹經論,找金判不若找一品蕭;剛好又遇上貴幫的紫燕十三姑娘,所以就來了這裡。”
白衣人啞然無語。武維之目光一掃,忽然拍手一指左側香主席道:“貴壇那位黃衣香主,甚是博學多才。壇主,何不煩他解釋一下?”
白衣人點點頭,扭臉大聲道:“黃香主,你對那首詩的見解如何?”
黃衫客俊臉微紅,起身一躬,乾咳著道:“這個,這個……咳,咳!依卑座看來,首句言及‘亡母’,次句言及‘喪父’,三、四句雖然不甚可解,大概也無多大意義。咳,單就前面兩句來說,詩意好似勸人為善。不,不!卑座是說好像勸人做個孝子。卑座見解如此,對不對還得請壇主指教。”
白衣人想了一下,點頭自語道:“這樣解說,倒也有點道理。”跟著向殿下問道:
“你,以為是這樣的嗎?”
武維之仰臉漫聲道:“我說過了,我不知道。壇主以為對,當然錯不了。”
這時,外嗤一聲,有人笑了出來。循聲望去,原來是貴賓席上的那位小雪姑娘。
此刻但見小雪姑娘旁顧自語道:“古人云:學無止境。事實告訴我們,誰都不能自以為了不起!”說著,目光掃向黃衫客,帶回目光,又向她娘笑道:“娘,您說是不是?”
雪娘女俠沉臉叱道:“這兒哪有你說話的地方?多嘴!”
黃衫客哼了一聲,起身大聲道:“報告壇主,卑座剛才雖然言不盡義,但卑座卻知道這兒另有高明之人。”
白衣人道:“誰?”
黃衫客手指貴賓席道:“那位姑娘!”
白衣人調臉陪笑道:“小雪賢侄,是嗎?”
小雪姑娘仰臉大聲道:“有這麼回事。但因為小雪今天是客,沒有接受壇生命令的義務,所以小雪想請壇主立下賞格。”
雪娘叱道:“丫頭放肆!”
小雪姑娘一扮鬼臉道:“娘又來了,只要主人不見怪,有什麼關係?”
白衣人先是一愕,繼而笑道:“小雪賢侄天性爽直,愛說笑,這個愚伯一向知道。咳咳,好!賢侄女,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小雪姑娘板險道:“先說清楚,我可不是說笑。”
白衣人忙又笑道:“好好”
小雪姑娘接著道:“要什麼現在一時想不出。”
白衣人道:“那沒關係,等你想到了再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