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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鞭硬而短,又沒彈性,前踢後勾,那比踢花槍在準

頭上,就難易可知了。餘生也晚,只是聽諸傳聞,未能親見。

蹺分文蹺、武蹺,又叫軟蹺、硬蹺,尺寸大小,寬窄蹺型都有規定,

不能隨意更改。當年劉趕三唱《探親家》騎真驢登臺,而且踩蹺,他那

對蹺長庋足有五寸,同行跟他開玩笑,說他踩的是婆子蹺。按照早年

規矩,花旦一定要踩硬蹺,武旦才能踩軟蹺呢!文蹺聳直,武蹺平斜,

其中難易可想而知。來到臺灣三十多年,軍中劇校倒是培植出不少武

旦雋才,坐科時有老師的循循善誘,都能中規中矩,可是一出科搭班,

就我行我素,任便自由。《拾玉鐲》的孫玉姣,《青石山》的九尾仙狐都

不上蹺,長此下去,何忍卒言。

老輩名伶中餘玉琴、田桂鳳、路三寶、楊小朵、十三旦都是以蹺功

穩練細膩著稱的,劇評家汪俠公聽過餘莊兒(玉琴)唱《兒女英雄傳》的

何玉鳳,不但上蹺,而且施展了從臺上翻下臺的武功絕活,若不是蹺功

挺健,尺寸拿穩準,池子裡豈不是一陣大亂。

有一年冬令救濟窩窩頭會大義務戲,在第一舞臺連演兩晚,那時

候田桂鳳已經隱息多年,為了多銷紅票,見義勇為,重行粉墨登場,跟

張彩林、蕭長華唱一出《也是齋》(又名《殺皮》)。那時候田已年近花

甲,眼神、手勢、蹺功、說白戲謔,細膩傳神,面面俱到,小翠花、芙蓉草

的蹺功,都是一時翹楚。看了田老這出戏,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

天,只有點頭讚賞的份兒了。

當年路三寶唱《貴妃醉酒》,演楊玉環就上蹺,左右臥魚,反正叼

杯,不晃不顫柔美多姿,小翠花唱《醉酒》也上蹺,就是跟路三寶學的。

要不是蹺上下過私工..就做不出迂迴曼拜蓓豔飛瓊的身段來了。朱琴

心在未下海之前,在協和醫院充任英文打字員時候,就加入協和醫院

。票房。當時票房角色極為整齊,花臉張稔年、費筒侯,丑角張澤圃、王

華甫,老旦陶善庭,旦角趙劍禪、林君甫、楊文雛、朱琴心,鬚生陶畏初、

管紹華、於景枚,武生王鶴孫。

朱琴心嗓子沒有趙、楊來得嘹亮,所以他跟陸鳳琴、諸茹香、律佩

芳學了不少花旦戲。既然以花旦應工,自然就得練蹺了。半路出家,

所下的工夫,比科班學生更為艱苦。他的《荷珠配》、《採花趕府》、《戰

宛城》、《翠屏山》一類蹺功戲,絕不偷懶,必定上蹺,他的蹺功就這樣練

出來了。有一次青年會總幹事周冠卿六十大慶,朱琴心也打算上蹺唱

《醉酒》,考驗一下自己的蹺功。結果鳳冠霞帔,宮裝屣履一扮上,迴旋

屢舞沒法圓轉自如,等到正式爨演,恐怕一時把握不定,仍舊是換穿彩

鞋上臺,由此可見蹺功之不簡單了。

筆者聽路三寶的時候,尚在髫齡,那時路三寶已過中年,聽了他的

《雙釘記》的白金蓮,《馬思遠》的趙玉兒“行兇”一場披頭散髮,戟手咬

牙,臉上抹了油彩,滿臉兇狠淫毒之氣,望之令人生畏,所以不愛看他

的戲。有一年俞振庭的雙慶社在文明茶園唱封箱戲,譚老闆特煩路三

寶唱《浣花溪》的任蓉卿,說白做打都令人叫絕,每個下場譚老闆都在

臺簾裡等候攙扶,聽說那一天伶票兩界同行差不多都到齊了,全是來

“摟葉子”觀摩蹺功的。筆者當時還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看他轉側便

捷,環帶飄舉,動定自如,似乎跟一般武旦開打的套子各別另樣,覺得

特別舒暢。

有一年那琴軒在金魚衚衕那家花園過散生日,有個小型堂會,由

倫貝子(溥倫)擔任戲提調,所以戲碼不大,出出精彩。老十三旦侯俊

山,本來已經留起鬍子準備收山,回老家張垣,吃幾天太平飯,以娛晚

年啦。誰知倫四爺死說活說,再加上郡相的金面,情不可卻,又把新留

的鬍子剃掉,唱了一出《辛安驛》。這出梆子戲,是十三旦老本行,走矮

子,躡矬步,驚鴻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