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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聿修點了點頭,臉上的紅暈始終未曾褪去。

“你也會愛上一個女人,真是奇怪得很。”上玄道,何況那女人從前是個妓女,現在是個老鴇。

聿修淡淡一笑:“我奇怪的是,我也能為愛我的女人,付出一些什麼。”頓了一頓,他緩緩地道,“她常常說她想要的並沒有那麼多。”

不知何故,聽見這句話後,上玄突然覺得一點也不好笑,彷彿有什麼東西深深地刺入他的胸口,有許多事自心底翻湧而上,似乎有千百件瑣碎的小事都做錯了,而他卻不記得究竟做錯了什麼。

聿修的這句話,讓他有一種……彷彿自己並不成熟的感覺。

雪玉碧桃是一種奇花。

此花只有武林千卉坊方有,碧桃年年春天盛放,雖然美豔,卻是俗花,而雪玉碧桃一樹只得一朵,開花之後大半年都不會凋謝,千層花瓣百點蕊心,雪白通透十分無瑕可愛,更有解毒之效。此花絕代之姿,千卉坊主珍若性命,輕易不肯示人,更不必說相贈。千卉坊雖說養育數萬本花木,有百花同開之園,這雪玉碧桃也不過四十株而已,花開之時大如碗口,如冰雪雕成白玉琢就,然其清新水靈之處又豈是冰雪白玉所能比擬?江湖中人人皆知千卉坊主一生唯愛雪玉碧桃,從未有人想過會從他手中獲得一枝半朵“雪玉碧桃”,那是萬萬不可能之事。

但今日千卉坊中一片狼藉,花木凋殘,屋宇倒塌,過往花團錦簇的小徑迴廊之中鮮血處處,每行一步幾乎都可見千卉坊中弟子的屍身。蜿蜒的鮮血自房屋、花廊、林木等處緩緩流出,最終流入千卉坊花潭之中,那清澈安詳的水面上暈開濃重的一層血色,血水上盛開的白蓮仍舊幽雅脫俗,觀之令人毛骨悚然。

六·救命(4)

四月五日夜裡,江湖千卉坊為人血洗,滿門五十五人,悉數死於一夜之間,花園中花木凋殘,枝頭三十九朵“雪玉碧桃”不翼而飛。兇手所施展的武功近於陽熱之力,殺人之後千卉坊燃起大火,燒塌了大部分房子。

兇手並未留下任何痕跡,然而掌力引起大火,此類武功,讓人不得不想到“袞雪”,如此殺人,亦讓人不得不想到“胡笳十三拍”之死。第二日清晨,江南豐開啟後華院大門,卻見鎖鏈委地,上玄不翼而飛,千卉坊就在江南山莊東南,以上玄腳力,不過一個時辰便到,即使他已在江南山莊多日,也不能證明他和千卉坊滅門一事無關。

“江湖風波迭起,想千卉坊主一生愛花,從未與人結怨,卻落得如此下場……”江南豐嘆息一聲,“此事若不能查清,勢必大傷武林正氣。”

“密縣桃林一事早已令人惶惶不安,千卉坊被滅門實在火上澆油。”江南豐身邊一位白衣老者道,“無論趙上玄是不是真兇,我等都該放言兇手已經被擒獲。若趙上玄就是兇手,那自是最好,即使他不是真兇,我等將他推出,一則可撫平江湖中掀起的低迷之氣,安撫受害之人;二則我們暗中查詢真兇,也可起到聲東擊西之效。”這名老者複姓諸葛,名智,乃是施棋閣軍師,一向以足智多謀聞名江湖。

“但他若不是兇手,如此做法,豈非辱人名譽,置他人生死於不顧?不是正道中人所為。”江南豐皺眉。

“江大俠所言,難道已確認他不是兇手?”諸葛智羽扇微搖,“‘胡笳十八拍’慘死,千卉坊滅門,殺人兇手如此武功,除了‘袞雪’,何人能當?何況昨夜他脫困而去,千卉坊即被滅門,為何他前日大前日人在後華院,千卉坊無事,而他一脫困,千卉坊就遭血洗?江大俠難道你沒有想過其中關聯?”

“但是他若脫困,為何不血洗江南山莊,卻要血洗千卉坊?”江南豐眉頭緊皺,“於理不合啊!”

“嘿嘿,江南山莊有‘白髮’、‘天眼’坐鎮,即使‘白髮’傷重,‘天眼’仍不可小覷,他身中劇毒,如何敢輕易在江南山莊動手?千卉坊離此不遠,且‘雪玉碧桃’是‘桃花蝴蝶’解藥之一,他定是前去搶藥,千卉坊主不肯,於是血洗千卉坊。”諸葛智冷笑。

江南豐微微一震:“解藥之一?那‘桃花蝴蝶’竟然有解?”

“世人皆以為‘桃花蝴蝶’無解,卻不知‘雪玉碧桃’、‘何氏蜜’、‘桃花蝴蝶’三味調在一起,毒性減弱,若尋一活物,以毒養血,再飲下毒血,就可解毒。”諸葛智道,“兇手既然搶奪‘雪玉碧桃’,若不是上玄,難道還有別人身中此毒,需要解藥?何況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一夜之間血洗千卉坊,連殺五十餘人,無人能逃?”

江南豐為之語塞,長嘆一聲:“此人似乎和‘白髮’有所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