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盡先機,那種事他想都未曾想過。
嘶啦一聲開啟摺扇,風流倜儻地搖擺起來。
褚寧生見他又惱又笑的,此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一瞬間又好似霍然開朗似的,便有些莫名其妙地問:“恩公,你又在笑什麼?”
闔桑回頭瞄了他一眼,收起扇子,戳住他的額頭推開幾分,收起表情道:“我在想,這不該又是一家黑店吧?”
褚寧生愣了一下,聽出闔桑言下之意,雖曉得他是在打趣自己,可還是垂頭有些委屈地縮了縮脖子。他心虛地瞥了闔桑一眼,本想說什麼,可最後還是雙肩一垮,洩氣般,轉身悶不吭聲地繼續打掃屋子。
闔桑搖搖頭,看著褚寧生這副任人捏扁搓圓的小媳婦模樣,真不明白,這個窮酸書生是怎麼活到今時今日的。
不過,也好在褚寧生跟著他,他想見白蟾宮,恐怕少不了他這個呆頭呆腦的窮書生。
當然,錯過了三次,他也不在乎多一兩次,這個做事做人,無一例外,就是要多一份耐心,待收穫的時候,才會有別樣的驚喜。他不介意等,只要結果滿意,過程怎樣闔桑都無所謂。更何況,這樣一來更是有趣之極,他才不會太早就覺得索然無味。
“恩公,房間打掃好了,”過了一會兒,褚寧生提著笤帚又湊了過來,“恩公,你肚子餓了麼?我還有些乾糧。”
闔桑瞥了他一眼,想是戲弄也戲弄夠了,便點了點頭,沒在為難他。
褚寧生低落的心情立刻一掃而空,猶如撥開雲霧,扔開笤帚滿心歡喜地去翻找自己的行李,沒翻一會兒,就發出一聲慘叫。
闔桑立刻頭疼起來,有氣無力地問:“又出什麼事了?”
褚寧生緩緩轉過身來,手中捧著什麼東西,清俊的臉皺成了一團:“……乾糧……乾糧都被老鼠啃了……”
闔桑撫額,擺擺手,百般無奈地說:“算了,我們回城裡吧。”
“回城裡?”褚寧生眼睛一亮,“我們不住這兒了?那我去留封書信給白兄!”這裡可是鬧鬼啊!說實話,他其實早就不想繼續待下去了,當然是越快離開越好。只是就算離開,也不能留下白蟾宮一人,而且褚寧生想白蟾宮估計還不清楚伽藍寺的事,不然也不會住在這裡這麼久。
“站住!”闔桑突然叫住他。
褚寧生回頭:“怎麼了,恩公?”
“誰說不住這裡的?”
褚寧生一聽,抓了抓腦袋,一臉不解地問:“不是恩公你說的回城裡麼?”
闔桑淡淡笑了一聲,開啟摺扇,優哉遊哉地往屋外踱去,對褚寧生說:“我有說不回寺裡嗎?”見傻書生認真回想著自己的話,沒給他太多思考的機會,合扇敲了一記書生的肩膀,便指著門外說了兩字,“走吧。”接著大步走了出去。
褚寧生回過神來,慢慢回味過來闔桑根本沒有離開伽藍寺的打算,此時回城可能就只為填飽肚子罷了,雖有些失望,卻又有些沒奈何,只得放下書簍,追了出去。
之前與小山神木魚分別時,闔桑曾吩咐過他去查查白蟾宮的底細,昨晚在“義莊”,除了一個名字,對於其他的事,錢孝兒一概緘口不言,不論闔桑如何威逼利誘,半字都未套出來,真是急煞他也。
難得知曉白蟾宮之事的,是掉進錢眼的“義莊”老闆錢孝兒,可偏偏關於白蟾宮的事,錢孝兒會一反視財如命的性子,守口如瓶,闔桑惱怒之際,又不禁很好奇,這個白蟾宮是怎麼做到,讓錢孝兒用金子也不肯吐出關於自己半點訊息的。
有趣的是,闔桑隱約看出來,錢孝兒似乎對白蟾宮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雖說不上很特別,但與他人比較起來,終歸是個例外。
既然白蟾宮如此特別,闔桑自然想查清楚,好掂量掂量這次目標的成色,再好生琢磨琢磨,如何將其手到擒來。
前三次撲空也正是不瞭解對手所致,想一想,被耍弄也是罪有應得。
而另一邊呢,其實白蟾宮每次能夠成功脫身,並非闔桑想得這麼複雜,除了生死線能遮人氣息,招魂傘裡的冤魂對於闔桑這種天家之人的感應也十分強烈,二十幾個銅鈴一起震動,想不注意都難。
在褚寧生領著闔桑走進屋舍時,白蟾宮就已經跳窗從屋後離開了,並非如同闔桑所想是誰洩露了他的行蹤。
離開伽藍寺之後,白蟾宮來到地精棲身的亂葬崗,變回一條白膩晶瑩的小白蛇,纏在一株枯樹枝上休憩。因為闔桑的追逐和城裡發生的命案,還有褚寧生和伽藍寺的事,白蟾宮幾乎沒怎麼休息過,到現在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