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撐不住了,便只得找個相對清淨的地方睡上一會兒。
這一睡便是整整一個下午,只有在闔桑和褚寧生路過亂葬崗的時候,他被驚醒了過來,但看清兩人之後又很快昏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已是月上雲梢了。
夜晚的亂葬崗,四處都是陰森的鳥叫,野狼低低的嗚咽,高低不平的墳堆上,偶爾閃現著一簇簇冷幽幽的磷火,那若隱若現的腐骨氣味,伴隨著細不可聞的咯吱聲,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暗淡的月光下啃食著什麼,磨著一排尖尖的細牙。
“婆婆,有何事?”
睡了一覺,白蟾宮化作的小白蛇,被釘在亂葬崗的老地精叫醒了過來。
“白官人,墳地裡有人鬼鬼祟祟,老婆子見事有蹊蹺!”地精婆婆蒼老的頭露在樹下的墳堆外,一邊向白蟾宮說道,一邊看向亂葬崗的另一邊。
白蟾宮從樹枝上蜿蜒著遊走下來,剛落到地面周身白光一閃,一陣青煙繚繞而起,帶緩緩散去,蛇形不在,又化作了那副絕色的皮相。
“這麼晚了,怎會有人來這裡?”白蟾宮微一蹙眉,若有所思,繼而輕微抬首順著地精婆婆的目光看去,“去看看。”
清冷的月光,靜悄悄地撒在這一片被人遺忘的土地上,白蟾宮跟在遁入土中的地精身後,來到了一處缺了一角的墓碑後,抬頭望去,前方不遠似是有些動靜,藉著月光仔細看,像是有人在刨土挖墳,弄出的聲響,在這荒郊野外,顯得有些突兀。
他忽而想起吳州城裡掘墳棄屍的傳言,不禁目光一凜,更加聚神地注視著那挖墳人的一舉一動,可隨即,他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些被棄屍西湖的男人,都有一個很明顯的共同點,就是因元陽不洩而死,可這片亂葬崗裡,葬的都是些餓死病死的乞丐,或者客死異鄉無人認領的外鄉人,像那些有家有室的受害人,根本不可能被葬在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