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校委會內部會議。
會議室中,只有英格瑪和剛剛趕來的老人。
服務與眾多家族的老律師坐在桌子的後面,十指交叉,靜靜地看著魂不守舍的英格瑪,神情肅冷。
“英格瑪先生。”
他沉聲說:“我代表校委會再次針對伏尼契手稿的解譯成果進行詢問——亞伯拉罕所指控的抄襲,是否成立?”
英格瑪像是沒有聽到,只是怔怔地看著面前地桌子,低聲呢喃著什麼,失魂落魄。
“這不可能啊……怎麼會透過……我明明……亞伯拉罕那個傢伙……”
“英格瑪!”
老律師猛然拍在桌面上,巨響,英格瑪的肩膀一震,緩緩地抬起頭來。:“不要消極迴避!正面回答校委會的質詢!
你的解譯內容,是否抄襲了亞伯拉罕的成果?!”
英格瑪看著他憤怒的面孔,就像是看到校委會那些高貴成員們驚慌失措的神情,神情變換著,許久之後,忽地輕聲笑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笑得無比諷刺。
“事到如今,我是否抄襲,對你們來說,還重要麼?”
老律師的神情陰沉了起來,不再說話,只是拿起檔案,靜靜離去。
寂靜的會議室中,只剩下英格瑪一個人。
在寂靜裡,英格瑪看著他面前空空如也的座位,斷斷續續地笑聲再次響起,笑得惡毒又暢快。
直到他身後傳來一聲嘆息。
一個似曾聽聞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事到如今,難道你們除了支援我,還有退路麼?——你,是這麼想的吧?”
那一瞬間,笑聲戛然而止。
英格瑪的表情僵硬了。艱難地回頭,卻看到了一隻麻雀,麻雀也在看著他。那種眼神像是看著什麼塵埃。
麻雀站在了他的肩膀上,輕巧的身影便將他的身體壓彎了。
不堪重負。
麻雀說:“你覺得議院已經騎虎難下。所以一定會在這個環節支援你,死撐到底,對不對?”
英格瑪的手指顫抖了一下,表情抽搐著,卻沉默地沒有說話。
“恭喜你,猜對了。”
麻雀淡淡地說道:“哪怕你是抄襲,我們都會支援你的。十天之後,樂師協會公開進行鑑定和辯駁。
議院會動用關係。讓你贏得勝利。開心麼?”
開心麼?
英格瑪只覺得後背發冷,全無絲毫喜悅。那是心中所有的秘密都被暴露在陽光下曝曬的惡寒。
還有那議院慷慨恩賜中所包含的蹊蹺……他們竟然毫無憤怒嗎?
“你們……”
英格瑪吞著吐沫,努力地發出聲音,可聲音卻顫抖起來:“你們究竟想要什麼?”
麻雀嘆息,似是無奈。
它在感慨一個傻子。
“英格瑪,你應該明白的:你所驕傲的東西,在我們看來,一無是處。”
它說,“假如你是想要跟我們談價錢的話,那麼你可以離開。議院不會跟你做任何交易。
可你走不了,不是麼?
你自己比誰都明白:一旦走出了這麼個門,這個世界就再沒有人能夠救你了。”
英格瑪的肩膀顫抖著。
他像是想要站起身來。走出門去,可是麻雀站在他的肩膀上,那麼輕巧的一隻麻雀,可是卻壓彎了他的脊樑<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不敢起身……因為他知道,他一旦表示出任何一丁點反抗的意思,那麼就全完了。
他的未來,他的成就,他的一切,都會被掩埋進黑暗裡。
隨著自己一起。
於是他馴服的低下頭。心甘情願地被套上了無形的籠頭。
“確實,這麼多年來。議院在你的身上耗費了大量資源。
但想必你也清楚,對於議院來說。縱使是共鳴級的樂師,需要的話也不是招募不到,無非就是價錢多少而已。
議院從來不怕支付任何代價,英格瑪,任何代價我們都不曾畏懼。”
麻雀輕聲說,“我們之所以看重你,是因為像你這樣擅長解譯的古代學者不多。而我們碰巧在某些時候,在某個地方,需要你來解譯,為我們指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