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厲眼一掃,“是不是有一個叫聞越的?”
蕭鶴修心突的一跳,繼續裝糊塗,“聞大夫是在兒臣府中,不知父皇為何突然問起?”
皇上怒吼一聲,“為何問起?”目光沉沉,怒意深深,“孔卿,你和他說一遍。”
那慘烈的血案讓孔潛心頭怒意交織,但還是竭力用平靜的語氣把剛剛查到的事情言簡意賅地複述了一遍。
蕭鶴修心下大驚,“竟有這種事?”
皇上冷冷一笑,“你全然不知情嗎?”
蕭鶴修立即雙手伏在地上,以頭觸地,語意十分真誠,“父皇明鑑,兒臣也是第一次聽說,父皇治下竟有這種駭人聽聞的事,事關重大,孔尚書確認查證無誤嗎?”
孔潛道:“微臣已經查證屬實,所有人等皆是分開審訊,口供一致,還有數具屍骨,皆是少女,有些還殘缺不全,據犯人指證,煉藥的方子是皇子府的一個叫聞越的大夫的,已經煉了十幾年了,藥居然是用美貌少女煉成的?這些都是口供,八皇子要不要過目?”
蕭鶴修當然沒有那麼容易承認,反駁道:“如孔尚書所言,此藥已經煉了十幾年了,而且是用美貌少女煉成的,那應該已經死了很多少女,也是一樁驚天血案了,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報過案呢?”
孔潛心頭的怒意還在升騰,面色更怒,“這夥歹人極為狡詐,全國各地流竄作案,目標是單身在外的少女,由於範圍極廣,一般當地官府只當做走失了事,何況,很多單身在外的少女,有些本無家人,自然也就無人追蹤,那宅子後院埋著幾十副屍骨,八皇子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蕭鶴修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不接這個話茬,眼神掠過一絲惶然,“父皇,兒臣冤枉啊。”
皇上處在盛怒之中,冷冷道:“冤枉什麼?冤枉了聞越,還是你?”
蕭鶴修心底一慌,“兒臣卻有管束下屬不當指責,但此事,兒臣確實不知情啊。”
孔潛道:“皇上,據臣抓獲的賊人交代,他們是根據聞越的方子煉藥,至於是什麼丹藥,倒是不知,如蒙皇上恩准,微臣想要立即提審此人。”
蕭鶴修臉色一白,皇上的怒意已經幾乎將整個養心殿席捲,從牙縫迸出一個字,“準。”
“謝皇上。”
皇上語意冰冷,“章湛,立即去八皇子府提聞越前來,朕要親審。”
“臣遵旨。”
蕭鶴修一聽,更是嚇得魂飛魄散,父皇親審,非同小可,他怨毒地看了一眼一直板著臉的孔潛,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人的,有他在,自己就諸事不順,他心底早就起了強烈殺意,但他也很明白,若是真殺了孔潛,追查起來,刺殺朝中大臣這個罪名一扣下來,這輩子都算是完了。
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對蕭鶴修來說,簡直是一種痛苦的煎熬,他雖然表面上極力保持平靜,做出此事和他毫無關係的假相,但不時驚慌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
御林軍統領章湛得令之後,立即去了八皇子府,沒過多久,就將聞越提了過來。
聞越雖然是一身普通住家大夫的打扮,但舉止從容,氣度不凡,不像第一次見駕的人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反倒十分泰然,蕭鶴修看在眼裡,心底略微安了些。
“草民參見皇上。”聞越老老實實地跪拜。
皇上對聞越這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有些意外,寒聲道:“你殘害少女,煉製丹藥,可曾知罪?”
聞越的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草民知罪。”
此言一出,包括蕭鶴修在內的人都頗感震驚,這樣的驚天大罪,定然是要凌遲之刑的,難道聞越不知道嗎?
蕭鶴修聲音不自覺一顫,“聞大夫?”
皇上怒極反笑,“你承認了,很好。”
聞越坦然道:“孔尚書既然已經查到人證物證俱在,草民自然無從抵賴。”
孔潛見到這樣不知悔改的猖獗之徒,怒道:“他們照你的方子煉製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聞越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一般,雲淡風輕道:“長生不老藥。”
蕭鶴修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不牽連母妃就好,皇上眉睫一動,“長生不老藥?”
孔潛雖然耿直,但並不笨,知道子虛烏有的長生不老藥,自古以來就是歷代帝王孜孜不倦追求的東西,這惡貫滿盈的聞越,難道是想透過這個辦法獲得免死金牌?
尤其是見皇上眉色稍動,孔潛更是心下一急,上前一步,“皇上,長生不老藥荒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