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聞越一派胡言,罪惡滔天,殘害諸多人命,無從抵賴,如今人證物證俱在,按律應判凌遲之刑。”
如孔潛所料,皇上最初的確是被這血腥殘暴的罪行給震驚到了,尤其是有皇子牽涉其中,更讓他怒不可遏,可聞越的那長生不老藥也的的確確引起了他的興趣,並沒有馬上表態。
蕭鶴修一見聞叔,心底就有了底,不似剛才那樣慌亂,“孔尚書何不聽聞大夫把事情講完?反正他已經認罪,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皇上看向聞越,這個人的確有仙風道骨之貌,語意不明道:“你如實交代,如有半句虛言,朕定斬不饒。”
聞越早有準備,“昔日秦始皇曾坐著船環繞山東半島,在那裡流連了三個月,渤海灣裡有三座仙山,叫蓬萊,方丈,瀛洲,在三座仙山上居住著三個仙人,手中有長生不老藥。告訴秦始皇這個故事的人叫徐福,他是當地的一個方士,他曾經親眼看到過這三座仙山。秦始皇聽後非常高興,於是就派徐福帶領千名童男童女入海尋找長生不老藥。”
長生不老確實是天底下每個皇帝追求的夢想,皇上自然也不例外,喃喃道:“長生不老藥?”
孔潛見事情朝著自己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局勢瞬間被扭轉,急道:“皇上,什麼長生不老藥根本就是無稽之談,秦始皇是史上有名的暴君,聞越來此人來類比皇上,更是居心惡毒,況且秦始皇早逝,更是證明長生不老藥不過是無稽之談,他不過是想混淆視聽,還請皇上明察。”
“既然有史記載,何來荒誕不經之說?”蕭鶴修適時道:“相信聞大夫只是想證明世上真有長生不老藥,並沒有任何對父皇不敬的心思,還請父皇聖裁。”
皇上看向聞越,語氣不似剛才那般凌厲,“你說你在煉製長生不老藥?”
聞越慢條斯理道:“皇上聖明,昔年徐福用千名童男童女煉藥,天下萬民皆是皇上的子民,能為皇上長生不老貢獻一分力量,是他們無上的榮耀,草民曾得一仙人點化,潛心研製數年,才見到曙光,再堅持兩年就可以大成,如今被孔尚書橫空擾亂,草民一生心血,前功盡棄,如今已經生無可戀,請尚書大人速速判草民死刑。”
皇上眯著眼睛,沒有馬上說話,事情一時陷入了僵局,氣氛空前絕後的凝重。
聞越眼底掠過一道幾乎看不見的譏誚之光,又叩首在地,“皇上是有道明君,草民只願皇上福澤萬年,永壽安康,何況採陰補陽之說,自古有之,豈知世事難料,如今草民愧對皇上,甘願伏法。”
事態急轉直下,孔潛眼中有深深憤怒,“皇上,聞越信口雌黃,瘋言瘋語,無論如何狡辯,也遮掩不了他殺害數名少女的罪行,還請皇上定奪。”
“孔尚書。”出聲的是蕭鶴修,“聞大夫自始至終都沒有辯解過,一直咄咄逼人的人是你。”
“臣咄咄逼人?”孔潛直面蕭鶴修,“那些枉死的少女屍骨還在,冤魂還在,聞越既是皇子府上的人,八皇子敢說這件事你毫不知情嗎?”
蕭鶴修一怔,好厲害的孔潛,居然這麼快就企圖把局勢扭轉,他還沒說話,聞越就開口了,“如今草民已經生無可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草民常年遊歷在外,居無定所,一朝得八皇子賞識,被其收留,帶回府中,草民見八皇子心思純善,孝心極重,才想著為其分憂,用盡畢生心血煉製長生不老藥,助其成就對皇上的一片孝心,因怕煉藥未成,讓八皇子空歡喜一場,所以在未成功之前,不敢告知,此事八皇子確實毫不知情。”
毫不知情?孔潛質問道:“你不過是個居無定所的大夫,如你所說,還是八皇子收留的你,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能讓那麼多人聽命於你?到底是聽命於你,還是八皇子?”
皇上眉睫一跳,目光疑慮地看著八皇子,聞越淡淡一笑,“八皇子禮賢下士,對草民等關切有加,時間一長,有人見八皇子如此賞識草民,自然來巴結草民,草民借八皇子的關愛,有了自己的一股力量,很奇怪嗎?”
孔潛一怔,雖然明知道聞越是在為八皇子開脫,可一時沒有證據,只能乾著急。
聞越忽然長嘆一聲,“草民功虧一簣,長生不老藥,今生是難以如願了,只求速死,以安孔尚書之心。”
“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孔潛怒道:“你罪行累累,殺害諸多人命,按律當死,怎麼是安我的心?你是何居心?”
聞越卻只是閉目不再言,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孔潛想不到這個聞越居然如此惡毒,把皇上得不到長生不老藥的罪名反過來扣在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