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能死,無論自己做出什麼選擇,蕭遠航暫時都是有用的。
寒菲櫻本來以為蕭遠航先下手為強,武安侯一怒之下,定然會殺了蕭遠航,可他沒有,不過寒菲櫻也並不失望,該反目的已經反目,這對脆弱的堡壘已經徹底瓦解了。
見武安侯眼眸沉沉,不時掠過一道暗光,寒菲櫻明白他心中還有別的打算,或許還不肯放棄奪城的念頭,還想著扶持蕭遠航做傀儡皇帝。
聽著外面呼嘯的寒風,寒菲櫻心又飛到了那千里之外的俊朗身影,忽道:“按照我夫君行軍的速度,明天就會抵達京城了,侯爺,你想好怎麼做了嗎?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武安侯心頭一懾,蕭天熠,任何軍隊在他手中都會成為虎狼之師,對上寒菲櫻那雙幽深的眼眸,終於不得不捨棄自己心頭那一點奢望,痛下決心,“明天本候就把蕭遠航綁了,到皇上面前負荊請罪。”
見他最終終於放棄了愚蠢的念頭,寒菲櫻暗自鬆了一口氣,蕭天熠若能真的趕回來,自然最好,可若是趕不回來,就只能使用空城計,不戰而屈人之兵,騙得武安侯主動投降,輕輕一笑,“侯爺果然睿智。”
武安侯雖然決定投降,但心底終歸不平靜,複雜地看了一眼寒菲櫻,提醒道:“記得你的承諾。”
“那是自然。”只要解了京城之危,武安侯一家的性命對寒菲櫻來說,已經無關緊要,“我以淮南王府的名義起誓,定然會保住李家一家性命。”
武安侯終於放心了些,既然已經準備投降,就沒有必要再扣押寒菲櫻做人質了,恭恭敬敬道:“世子妃請。”
寒菲櫻無聲而笑,“明日本妃在宮裡等候侯爺的到來。”
“一言為定。”送走世子妃之後,武安侯當即召人前來寫認罪書,準備明日請罪投降。
再傻的人都知道權衡利弊,何況武安侯也不傻,如今蕭天熠的援軍已經近在咫尺,若是自己主動投降,真有可能落得從輕發落,但若是一意孤行,等著蕭天熠打過來,一切可就晚了。
武安侯雖然是軍人,但因為有著國舅爺的身份,養尊處優多年,早已不復當年的熱血,與其玉石俱焚,全軍覆沒,還不如及時投誠,好歹還有一線生機,就算不能全然相信寒菲櫻,但此時也並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明日就會有新的變故,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麼?武安侯也不知道,他心情複雜地準備在請罪書上按手印的時候,忽然覺得帳內驀然一冷,不知道何時,面前竟然多了一個全身陰森的人。
“什麼人?”左右立即刀劍出鞘,可他們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繼續發出,就被硬生生掐斷了,一聲不吭地倒了下去。
武安侯臉色大變,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恐怖的男人,只肖輕輕一揮手,他身後的兩個侍衛就無聲無息地見了閻王。
他是武人,武功也不錯,但見到這神鬼莫測的武功的時候,不禁呆住了,那人的容貌裹在黑色的暗影中,根本看不清楚,那出神入化的身手,讓武安侯再不敢輕舉妄動,他知道,對方想要取他的性命,也就是片刻之間的事情。
但這畢竟是在軍中,武安侯剛想閃退,對方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一陣凌烈的劍光閃過,他耳邊的一縷頭髮,就無聲而落,只要劍光稍稍偏一點,落下的就是他的頭了。
這個鬼魅一樣可怕的高大男人,給武安侯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讓他硬生生打了個冷顫,聲音也有不由自主的顫抖,“你…到底…是什麼…人?”
對方卻並沒有回答他,在月千梵的眼中,武安侯這類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雖然他在蕭天熠那裡吃了個天大的虧,但幸好日夜兼程趕回來得及時。
月千梵看著愚蠢至極的武安侯,真想一刀結果了他,可蕭遠航要殺武安侯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月千梵卻明白,現在不是武安侯該死的時候,那些軍中將領,畢竟是武安侯多年的手下,臨陣換帥,是行軍打仗的大忌,蕭遠航不懂,可月千梵懂這個道理,冷笑道:“你是不是準備綁了蕭遠航,明天去向皇帝請罪?”
武安侯大驚,這到底是什麼人?又不像是刺客,若是刺客,哪裡會和自己說這麼多廢話?“你在說什麼?”
月千梵陰惻惻一笑,不屑道:“真是愚不可及。”
武安侯自知並非精明過人之人,但當面被人說愚蠢,心裡當然不舒服,但不舒服歸不舒服,因為這個男人實在太過可怕,他手中的劍還在滴血,整個人也處處透著一種詭譎的氣息,讓人不敢接近,“為什麼?”
月千梵聲冷如冰,如掛寒雪,“在任何一個皇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