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謀逆都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他更加不可能容忍一個所謂辜負了他信任的手握重兵的人,你都已經起兵了,在皇帝眼中,你就有了永遠都無法洗脫的原罪,你要顛覆是他的寶座,他的龍椅,你以為他真會大度到饒了你一家的性命,真是無知到可笑。”
武安侯何嘗不知?可問題是蕭天熠回來了,那位戰神世子,可不是自己能招惹的,要是打,最終肯定是死路一條,只有不打,尚有一線生機,而且他抓了廢太子,將功折罪,皇帝也不一定會殺他。
月千梵看出了武安侯的心思,毫不留情地譏誚道:“當然,他有可能現在不殺你,但只要有合適的機會,隨便挑一個錯處,便能讓你人頭落地,皇帝想要讓一個臣子生不如死,方法太多了,虧你在朝廷混了這麼多年,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難道還不蠢嗎?”
月千梵自從知道蕭遠航是自己親生兒子之後,便一直隱匿在暗處幫蕭遠航籌謀一切,可現在,成敗攸關的時刻,他已經漸漸從幕後走到了臺前。
這個神秘男人的話像刀鋒一樣插在武安侯的心底深處,心中對蕭遠航的怨恨不由得又深了一層,是蕭遠航把他推到萬劫不復的深淵,蕭遠航才是罪魁禍首,自從知道他不是自己的親外甥而且還殺了燕珺之後,武安侯對他就沒有任何顧念之情。
見武安侯陷入了猶豫,月千梵的聲音彷彿染上了一絲魔力,“一頭猛虎若是失去了利齒,任何人都不會忌憚他,現在京城在你手中,換句話說,皇帝的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他們自然會誘哄你,討好你,可一旦你交出兵權,就像猛虎被拔去了利齒,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那個時候,你就只能任人宰割,只有手中有籌碼,才有說話的權利,當你沒有任何籌碼的時候,你的生死也就沒人會注意了,你的存在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他的話一語驚醒夢中人,武安侯一雙眼睛猛地瞪大,他對皇帝是否會寬恕自己並沒有什麼把握,寒菲櫻到底會不會遵守她的承諾也沒什麼信心,沒有一個武將願意放棄自己手中的兵權,但問題是蕭天熠已經率援軍趕到,他打不過蕭天熠,已經別無選擇,喃喃道:“可蕭天熠的援兵明日就會抵達京城。”
月千梵哂笑,原來如此,武安侯這個蠢貨上了人家的當,還渾然不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蕭天熠的援軍現在何處了。
大軍行軍,就是速度再快,也趕不上他一個人電光火石的速度,蕭天熠的大軍,至少還有三天才抵達京城,三天,拿下京城,足夠了。
糊弄武安侯可以,但像糊弄月千梵就難多了,月千梵一眼就看得出來武安侯這頭蠢驢被人騙了,冷笑一聲,“你的訊息有誤,蕭天熠至少還有三天才能抵達京城,三天,你的十萬大軍,對付京城那一群烏合之眾,應該足夠了吧,總不能說,你手下養的兵全都是草包吧?”
就算武安侯承認自己打不過蕭天熠,但也不至於願意承認自己手下的人全是草包,他立即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京城八千人,現在剩下的不到一半,自己手下損失兩萬,餘下還有八萬,只是由於城中軍民的激烈抵抗,再加上來自蕭天熠的震懾,又因為寒菲櫻說得對,沒有退路的是蕭遠航,而不是自己,自己沒有必要跟著蕭遠航殉葬,所以,他一定要攻下京城的決心已經沒有當初那麼堅決了。
如果現在改變主意,在三天之內,一鼓作氣攻下京城,也倒不是不可能,只是蕭天熠的援軍真的沒到嗎?武安侯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月千梵見狀冷冷道:“蕭天熠此去南境,哪有那麼快回來?還有,你別忘了,他可是有仇必報之人,你派人去追殺他,這筆賬,他可記得很清楚,如果你不抓住這唯一的機會,你以為蕭天熠回來之後會放過你嗎?”
武安侯身子一顫,要是換了自己,要放過一個追殺過自己的人,可的確沒有那麼大度,就是皇上願意放過自己,蕭天熠會放過自己嗎?得罪了這個瘟神,可不是好玩的,他只覺得全身涼透,發現已經走入了一個死衚衕,前面無路可走,後面也毫無退路。
月千梵的聲音漸漸變得陰冷而詭異,“無論是皇上還是蕭天熠,都不會放過你,你一家老小到底是生是死,就看你現在的選擇了。”
畢竟事關自己的身家性命,武安侯可不敢相信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儘管他說的很有道理,沉思了一會,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不想看你自尋死路的人。”月千梵可不會與武安侯這樣的蠢貨透露自己的身份,漫不經心道。
武安侯頓時語塞,但又不敢多問,那男人的眼神十分陰鷙,就像隨時都可能吐出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