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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我終於看清楚了這裡的環境。

畢不凡的小茅屋位於一個三十來米高的小矮坡上,周圍種滿了桃樹,在桃樹的掩映下,這裡還真像高人隱居之所。下了緩坡,前方是一塊七八畝大小的西瓜地,地頭有一座瓜棚,想必是看瓜人的居所。順著西瓜地往前走,穿過一百多米的玉米地,就到了土路上。

不知道為什麼,我和張靜宜覺得胸口很悶,都有缺氧症狀。我們兩個在桃樹下大口呼吸了三四分鐘新鮮的雨後空氣,頭腦才清醒了些。站在瓜地邊緣往回看,茅草屋已經完全湮沒在桃林中,不見蹤影了。

。。

吞吃自己尾巴的蛇(2)

走著走著,我和張靜宜同時看到了一個破碎了的大西瓜。西瓜的一半已經碎裂成拳頭大的小塊,而另外一半卻呈半圓形,裡面的瓜瓤沒有了,活脫兒一頂綠皮帽子。想一想剛才在雨中,我戴著這樣一頂奇怪的帽子,鮮紅的西瓜汁順著額頭鬢角往下流的滑稽樣子,我們兩個不由得相視而笑,緊張的心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站住,別跑!”伴隨著一聲大喝,從瓜棚中躥出一個彪形大漢。大漢手持一根木棍,哇哇怪叫著向我們衝過來:“偷瓜賊,我可抓住你們了!”

所謂瓜前不納履,李下不整冠,我剛才因為蹲下身子察看那個西瓜帽子,被人誤會成了偷瓜賊。現在人贓並獲,將很難解釋。

也許偷瓜的人經常光顧這裡,那個看瓜人顯得非常氣憤,大踏步跑到我們面前,二話不說,舉起木棍就往我身上打來。

看瓜人明顯是一個莽漢,棍子舉得老高,雙腳分得太開,光顧著打人,一點防範都沒有。他的動作太笨拙了,而且也太慢了,對於這樣的攻擊,我自信能在三秒鐘內結束戰鬥——如果我下狠手的話。

可是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根本不需要我出手解決問題,張靜宜就把這個莽漢料理了。

看瓜人衝過來的時候,首先要經過張靜宜的身邊。這個看瓜人也許認為張靜宜是個女孩子,只要抓住了我,她根本不需要理會。看瓜人的策略是對的,可是他沒想到,看似嬌柔的張靜宜居然抬起了右腿。

“呀!”一聲嬌喝,張靜宜的右腳正踹在看瓜人的褲襠上。

抱頭鼠竄的看瓜人(1)

張靜宜這一腳太過突然,動作快如閃電,而且極其準確,正好擊中男人身體上最薄弱的環節。看來張靜宜作為一個護士,專業知識真的沒白學,知道從哪裡打擊男人最有效果。

那個大漢襠部受到重創,慘叫一聲,棍子一扔,撲倒在我腳下:“啊……疼死我了!”

張靜宜踹倒大漢,兀自不依不饒,衝上前去對著大漢的身體一陣亂踢:“我不是偷瓜賊,我不是偷瓜賊……”

那個大漢雙手捂住襠部,身子弓成了蝦米的樣子,哪裡還有力氣躲閃。大漢在瓜地裡滾來滾去,嘴裡竟然發出嗚咽的聲音:“嗚嗚……疼死我了,嗚嗚……來人哪,救命啊,殺人了……”

我害怕出事,慌忙拉住張靜宜。張靜宜突然一扭頭,把腦袋埋在我胸口,嗚嗚哭泣了起來:“我最恨偷瓜賊了。小的時候,一次我和唐姐路過一片瓜地,就是被他們抓住暴打了一頓。回到家裡父母打我們,老師罵我們,連同學們都嘲弄我們,嗚嗚……”

原來是這樣。我理解張靜宜,童年的記憶往往是深刻的,甚至能夠影響一生。她和唐美麗曾經被人誤會為偷瓜賊,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因此反應才如此激烈。

“不是偷瓜賊是什麼?你看看,瓜都讓你們打爛了,還想抵賴啊!”看瓜人脾氣很倔,雖然疼得齜牙咧嘴,但是依然堅持認為我們是偷西瓜的。

“朋友,我們真的不是偷瓜賊,我們是路過……”看看周圍的環境,如果我說是路過的,他一定不會相信,於是我改口道,“剛才下雨,我們是過來躲雨的。”

“躲雨?大楊樹下面不躲雨,偏偏跑到西瓜地來躲雨。怎麼躲,鑽進西瓜裡面嗎?”大漢好了傷疤忘了疼,掙扎著站立起來,吹鬍子瞪眼道,“兩個城裡人,跑到幾十公里外的西瓜地裡面躲雨,鬼才會相信。”

“我又沒說到你這裡躲的雨,我們是在那裡。”我指了指畢不凡茅屋所在的那片桃林,“那裡有幾間破房子,我們在那裡躲雨了。”

“什麼?”剛剛站立起來的大漢竟然嚇得臉色蒼白,一屁股重新摔倒在地,“你……你們去了鬼屋?”

我對大漢的表現感到很好笑。什麼鬼屋,如果真是鬼屋的話,我和張靜宜剛才豈不是見鬼了?我伸出一隻手,想要把他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