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生命石柱需要一千八百八十年聚攏天地靈氣,才具有足夠的力量讓人復活,現在靈氣已經足夠了,只要擁有靈魂掛件,隨時都可以讓人復活。事實上如果竇靈不竊取靈魂掛件的話,劉勝很可能會在幾年後復活。一個小小的插曲,竟然讓數千人一千多年的苦苦等候化為虛無。天災、人禍、命啊!”
畢不凡長吁短嘆,我在一旁忍著不笑。無論畢不凡說什麼,我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
“年輕人,我真不知道該為你高興還是為你悲哀。因為在不久的將來,你將會擁有皇族的血統,而代價就是,你將會失去自己的意識。”畢不凡說完,直勾勾地看著我,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神情。
“開什麼玩笑,你不會是說劉勝的靈魂將會附著在我的身上吧?”我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畢不凡指了指我的手腕:“你戴上了靈魂掛件,就意味著你自願選擇做犧牲者。靈魂掛件無法取下來,也就意味著靈魂掛件認可了你就是祭品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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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吃自己尾巴的蛇(1)
“誰說不能取下來,你剛才不就……”我還是笑,可是剛笑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我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當時的樣子一定很可怕,身邊的張靜宜甚至不由自主地向旁邊挪動了許多。畢不凡說話的時候,鐲子就拿在我的右手上,為了證明畢不凡的錯誤,我把鐲子戴上左腕。然而當我想把鐲子再摘下來的時候,我發現我居然做不到了。
一隻鐲子,戴上去的時候自如順暢,可是要摘下來卻難如登天。這樣的狀況已經是第二次發生了。這隻鐲子的確邪門,也許就像畢不凡說的那樣,鐲子已經把我選定為犧牲者了。
“這怎麼可能!”我拼命往下摘鐲子,冷汗刷刷地往外冒,“靜宜,幫幫我。”
張靜宜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立刻幫助我摘鐲子。可是張靜宜很快就發現,鐲子的口徑和我手腕的粗細完全吻合,根本沒辦法從手掌上脫下來。張靜宜害怕了,眼淚在眼眶內打轉:“林哥,怎……怎麼辦?”
“大師……”我伸出手,只能求助畢不凡了。在一個小時前,畢不凡曾經輕鬆地摘下過這隻鐲子。
“一條蛇,首尾相連,似乎嘴巴在吞食尾巴,又似乎尾巴在逃離嘴巴,這是什麼意思?”畢不凡握著我的手腕,指著鐲子內部的蛇形花紋說道,“頭既是尾,尾也是頭;生既是死,死也是生;過去就是現在,現在就是未來。週而復始,生生不息。摘下了如何,摘不下又如何?”
“大師,求求你幫我摘下來吧!”我心亂如麻,哪裡有心思去理會畢不凡說話的含義。
畢不凡放開我的手腕,順手從瓦罐裡抓出最後一塊兔子肉,靠在炕上細細咀嚼了起來:“年輕人,我上次怎麼和你說來著?”
“大師讓我明天來,需開壇作法方能解煞。”那天的話,我歷歷在目。
“還有呢?”畢不凡顯得很不滿意,噗的一聲,吐出一塊骨頭。
“大師說神人不可以欺,讓我來的時候帶足貢品,越多越好。”
畢不凡斜著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張靜宜,不滿的神色越來越濃。我們帶的東西都已經放在唐美麗家裡了,此刻我和張靜宜手中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你是供品呢,還是這位女娃娃是供品?”畢不凡伸出一隻油乎乎的手,指了指張靜宜,說道,“女娃娃長得不錯,細皮嫩肉的,他們一定會喜歡的。只不過可惜了點,你還不到二十歲吧?”
張靜宜嚇得尖叫一聲,緊緊抓住我的胳膊,生怕我真的把她當做貢品送給畢不凡。
“大師,只要你能把鐲子摘下去,我明天一定帶很多供品來答謝你。”我內心焦急,開始懇求畢不凡。
“神人不可欺啊!”畢不凡又坐了起來,轉身開啟窗戶,似乎自言自語道,“下雨天,留客天,可是雨已經停了呀。雨過天晴,正是採摘山珍的時候,看來我也該走動走動了。”
我知道這是畢不凡在趕我們走。我和這個老頭子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卻感覺他表面上雖然隨意,而卻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看來,如果我沒有足夠打動他的禮品供奉,他是不會幫助我的。何況還要開壇作法,如果沒有貢品,怎麼開壇。
我看了看窗外,果然在不知不覺中,雨已經停了。天空出現一片火燒雲,太陽正抓緊一天中最後一段時間,把光芒播撒在大地上。我和張靜宜一起起身,向畢不凡告辭。畢不凡面朝窗外,背後的右手擺了擺,再不言語。
走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