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含笑看著他。
自立春那日朱永寧對閻王令視而不見,讓閻王殿在京師的基業為人摧毀開始,二人都多少落下點心病。
寇繼海一年多來一直忍著未對朱永寧出手,直到一個月前派出水殺助太子,想除了朱永寧,卻為言臨素破壞。
他此刻見朱永寧一雙眼珠在他身上轉著,他微微一禮:“燕王殿下有事?”
朱永寧走到他身邊道:“本王尋到了一罈上好的梨花燒,還有南邊新來的鱖魚,不知你可願賞光……師傅?”
寇繼海眯了眯眼睛,有點摸不準這小狐狸又打什麼主意。
他此刻已經坐在小王爺的府中,對著朱永寧那一罈梨花燒,還有燒好的鱖魚。
朱永寧為他滿了酒,舉杯道:“今日,寧兒以此酒向師傅賠罪,師傅請。”
小王爺舉止瀟灑,這一杯酒飲得好爽快。
寇繼海倒是笑了:“寧兒,是向我認錯來了?”
朱永寧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道:“不錯。”
“寧兒錯在哪裡?”
朱永寧道:“寧兒錯不在那夜不肯馳援,其實寧兒認為與其暴露實力不如壯士斷腕。寧兒錯在那件事之後,怕師傅責罰,不敢找師傅認錯,直到師傅派出了水殺……寧兒才知道師傅誤會了我。”
朱永寧一臉委屈,夾了魚,剔了魚刺,放在寇繼海碗中。
寇繼海蹬了他半晌道:“壯士斷腕?寧兒若非你那日放走言臨素,也不至於暴露這基地。”
朱永寧道:“寧兒開始只想阻止殷揚壞了規矩,誰知道……”
寇繼海笑容慈祥,喝了口酒道:“誰知道什麼?誰知道你打不過言臨素,為他反劫持了去?”
朱永寧認真地搖了搖頭道:“並非如此,我與他一路躲避血蝙蝠,言臨素倒並未對我出手,後來他中了血蝙蝠的毒,寧兒是一時不忍帶他出了山谷,我也沒想到他竟然能找到路。”
“你倒不肯騙我,也算難得了。”
朱永寧點頭笑道:“寧兒從來不騙師傅。”
他臉上神色從容,沒有半點慚愧和害怕之情,寇繼海倒瞧得有趣,“那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殺了水殺?”
朱永寧目光一黯,“因為她殺了我的侍妾,我一時氣不過才殺她償命,如今寧兒也後悔不已。”
寇繼海大笑:“一派胡言!不過小王爺的臉皮之厚和膽子之肥,連本座都忍不住要欣賞了。”
朱永寧也不著惱,待他笑完,為他倒了酒道:“寧兒比之我那大哥如何?”
寇繼海不客氣地道:“小王爺麼,自古溫柔鄉是英雄冢,你窺不破情字,難成大器。”
朱永寧奇怪地道:“師傅覺得寧兒是多情之人?”
寇繼海看著他一雙三分含情,偏還有七分無情的眼睛,竟然有幾分看不透的感覺,“這……”
朱永寧道:“情並非是什麼洪水猛獸,情發自於心,而成大事者善用人心……只要把握好了分寸,情也可是手中利刃。若非情之一字,寧兒此番也得不到言臨素的助力,師傅覺得寧兒說得可在理?”
寇繼海道:“哦,小王爺此語是說對言侯並無真心?”
朱永寧對酒一嘆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