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銀子,太子巴不得燕王的軍隊都叛逃了,又怎會替他養兵?
燕王的軍隊於是成了後孃養的,連帶望北關的守軍都一起勒緊褲腰帶,朱永寧得四處籌兵籌糧,所幸望北關前的周國是隻大肥羊。
朱永寧做些高賣低買的事自然再正常不過。
成帝此刻聽他睜眼說銀子都花不完,臉上有些掛不住,莫非這小子是在怪我?他拿起手中的另一份摺子,“這本參你,三年前冬月私離邊關,悄然入京,意圖不軌。有清平關,臨止關的守關之人的證詞。可有此事?”
朱永寧坦然道,“不錯。”
成帝心道這小子終於肯認了,真不容易。
朱永寧臉上依舊是一片淡然:“兒臣那日回京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成帝倒來了興趣。
朱永寧道:“那年冬至,兒臣回京是想要祭拜臨素。”
他身形站得筆直,俊俏的臉龐上帶著哀慼的神情,成帝看得牙疼,這都喚上臨素了。
“這一折參你與江湖勢力來往甚為密切,可有此事。”
朱永寧道:“兒臣身為皇子,身份貴重,又怎會和江湖中人來往?”
成帝對他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實在有點頭疼。
這三份摺子是精心挑選出來的,私販鹽鐵,私入關禁,勾結江湖人這樁樁件件直指燕王圖謀不軌,結果這朱永寧直接給他不認了兩樁——也由不得他不認。
成帝氣得拍了桌案道:“這些摺子哪裡冤枉你了。”
“兒臣實在不能認。”
朱永寧說的是不能,不能?
“寧兒還記得六歲那年曾經生了一場大病,是父親陪著寧兒過了一夜。寧兒那時候就想,無論此生父親要寧兒做什麼,寧兒都不會拒絕。這些年來,寧兒雖然沒有見過父親幾次,但寧兒從未怨過。這些罪名,若是從前,父親要寧兒認,我也絕不會拒絕。但……”朱永寧苦笑一下。
成帝不曾想朱永寧竟然說出這一番話來,一時百感交集,倒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他並非不重視這個孩子,只是太像了,看著他,成帝總會想起那個早亡的異族女子。
朱永寧道:“但如今,兒臣已經不能認了。如今我已經不能拼了義憤認下,我心中已經有了極為重要的人,兒臣還想著在悠長的歲月中能陪他。”
正當成帝在感嘆朱永寧如今長大不由爹的時候,魏笑懷領著秦決意和言臨素也進了宮。
他是內廷侍衛統領,自然可以不解兵刃,秦決意也有御前佩劍的特權,言臨素雖然重新收拾了衣冠,但看上去還是病書生的模樣。
第二十七章 迎戰
“寧兒,還有一人朕今日想讓你見見。”
朱永寧聽到木輪在地上滾動的聲音,他循聲望去,瞳孔微微收縮:“是你。”
那坐在輪椅上的人正是寇繼海。
“寧兒,你曾拜寇公公為師,閻王殿的事你已經知道了吧。”
朱永寧目中露出驚訝之色,“父皇,你與閻王殿?”
“並非是朕與閻王殿,而是大寧江山與閻王殿。”成帝看著朱永寧臉上驚訝的神情道:“大寧江山與閻王殿不過如月影兩面,從來閻王殿之主都是大寧皇室中人,直到約莫三十年前出了變故,才由寇公公接手。”
成帝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緩緩向朱永寧走了過來,近侍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寧兒,你是朕的孩兒,朕這一生所做所為,不求世人理解,只求無愧江山。這大寧一向都有明暗雙帝,而掌握江湖勢力的是暗帝,與九五之尊一般握有巨大的權力。朕今日問你,你可願接手閻王殿之主的位置?”
朱永寧看著成帝,不過十餘年這人卻似已經耗盡了油的燈迅速消瘦下去,哪裡還有半點像當年那個整日飲茶四處悠閒的成王,當時的成王可還真是心寬體胖啊。他想起聽說成帝近年有了失眠的病症,這是思慮過重了。
朱永寧眼中帶了笑意,卻是冷的。“與九五之尊一般的權力?父皇,兒臣可聽說過天無二日。若這大寧江山能容明暗雙帝至今,只怕也是奇蹟了。”
寇繼海笑道:“燕王殿下是個明白人,這明暗雙帝中的暗帝麼,是與我一樣的人。”
與他一樣的人?朱永寧目光中閃過驚訝,片刻沉靜下來,卻沒有如成帝以為的那樣轉為悲憤之色。“原來如此……父王今日喚我來為的便是此事?”
成帝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寧兒你莫怪父皇,大寧以文人和氏族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