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無為庵主陡然一驚,打量著面前這個終南劍客夏平江。只見其神清氣爽,眉開日邃,全身上下不沾絲毫世俗氣息,而是仙風道骨的出世高人!
這位原來盛氣凌人的比丘老尼,一時間心平氣和多了。
當下,雙手合十道:“夏施主世外高人,未卜先知,較我輩高出許多。今日之會料必已有先見之明,何不指示先機,以圖善罷干休,豈不是功德一件;若有指示,貧尼敢不效力?”
終南劍客夏平江微微一笑道:“庵主這麼一說,在下誠然不敢當。此事,料必五柳兄已有安排,且看看他意下如何?”
五柳先生聽了,感嘆道:“老朽年初之時,在莽蒼巧逢‘抱朴老人’,談及當今武林中人,老人對於夏兄推崇備至,視為今世高人,老朽當時竟然未能領悟……”
他微微一頓,又道:“今日幸會,拜領高見,誠欽佩之至,夏兄如此說,想必已有先見之明,請不必客氣,明示玄機才好!”
終南劍客夏平江笑道:“先生為我敬仰之人,德威武功比我高得多;你這麼說,我就不敢當了!”
五柳先生道:“夏兄不必客氣,有什麼話快說吧,只怕時間一晚,又要生出許多事端,那就不妙了!”
夏平江點頭道:“這話倒也不假。”
他用目光在眾人身上一掃,淡淡地道:“在下今晨早來一刻,是為觀察五行動靜而來……”
“啊——”五柳先生緩緩地點頭道,“這一點,老朽來時也注意到了。”
夏平江含笑道:“先生所見如何?”
五柳先生手捋銀髯道:“老朽方才忽遇‘艮’風沐體,而這祝融之舉系坐地‘寅’宮,故而覺出今日之會甚為不妥!”
夏平江慨然嘆道:“先生所見極是,在下也察見‘艮風起寅宮,殺雞見兵兇’,是以今日之會大不吉祥!”
五柳先生訥訥道:“這麼說來,遷地可不可行?”
夏平江搖搖頭道:“我等登山,身臨此‘宮’,已沾其氣,如不應解,再入別宮,其勢更糟,先生豈不知‘足不出二宮之兇’這句話麼?”
五柳先生長吁一聲,一隻手捋著長鬚,頻頻點頭道:“夏兄這一說,足見高明,說來慚愧,老朽曾習氣理陰陽之學數年,卻不若夏兄見解精湛……”
“阿彌陀佛!”無為庵主雙手合十,道,“夏施主既有所見,當知其化解之法了,請快快說出吧!”
夏平江微笑道:“庵主勿急,此事卻也不若庵主想來之簡易,庵主大力鎮定才行!”
無為庵主宣了一聲佛號,訥訥地道:“施主見笑了,在場各人哪一個都比貧尼武技高超。貧尼此刻是敗軍之將,還談什麼大力鎮定……無量佛,善哉、善哉!”
終南劍客夏平江一笑道:“大師忒謙了,佛門注重功德,大師若能將今日之一場殺難,略事化解,卻是大功一件呢!”
無為庵主又宣了一聲“阿彌陀佛”,道:“施主這麼一說,貧尼倒無言以對了!”
正在這時,一旁的老漁人谷楓呵呵笑道:“夏大俠武功出眾,見解也高人一等,佩服、佩服!”
夏平江心知是譏諷他,便微微笑道:“谷兄有什麼高見?”
老漁人谷楓嘿嘿笑道:“豈敢,豈敢,倒是夏大俠你的學問高深,老漁夫實在想不透今日之會,還能有什麼大災禍,倒要請夏大俠指示迷津了!”
終南劍客夏平江冷冷哼道;“谷大俠,你不要以玩笑之心衡度在下之言,只怕谷大俠亦在此劫之中!”
老漁人谷楓忽然縱聲大笑了起來。
“夏大俠你這是在嚇唬兄弟我了!”谷楓一面挽起上衣袖露出了黝黑的一雙腕子,“也罷,兄弟明知不是夏大俠的對手,卻也不願失去今天這個難得的印證武功的機會,夏兄你手下留情,我們是點到為止!”
終南劍客更平江微微一哂,緩緩點頭道:“好說,今日此會,原是為大家印證武功而聚,夏某人的箱子底兒豈能藏秘?”
老漁人谷楓嘿嘿一笑,後退一步,抱拳道:“這麼說夏大俠是賞在下三分金面了,請!”
“且慢!”夏平江一笑,“谷兄美意,在下不敢不遵,只是請容在下與庵主少作商量,定當奉陪!”
他說著,轉向無為庵主,抱拳道:“在下之意,庵主與五柳前輩如能暫守‘風’、‘火’二穴,或可使一場兇殺減至最輕。不知大師意下如何?”
無為庵主一愕道:“施主的意思,是要貧尼與五柳兄各守進出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