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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只見她掌上的鐵拂塵,風車般地緩緩在頭頂上轉動著,兩眼眨也不眨地逼視著對方,一陣陣襲人的勁道,恰似三伏天滾過沙面的那種熱氣團,沾在面板上十分難受。

南嶺一鶴尚萬近的長劍緊貼前胸,細小的眸子眯成了一道縫。

他忽然足下移動,快速地向前踏進了幾步。

無為庵主的鐵拂塵轉動得更快,銀白色的塵須旋轉出一大團白色奇光,由此而流動的氣流,更似漲潮的海水,激盪出層層波浪!四周人身上的衣衫,都被掀得飄揚起來。

老尼姑儘管一隻右手舞動得那般疾烈,下半身卻是直直地挺立著,紋絲不動。

南嶺一鶴尚萬近被迫立在旋風圈外,他臉上帶著陰沉沉的笑,不知他心裡打著什麼主意。

空氣驀地沉靜了下來!

忽然,南嶺一鶴尚萬近發出了一聲尖嘯,瘦長的軀體陡地直起當空。

這一式“一鶴沖天”輕功絕技好不驚人,看上去簡直是沒雲之矢,足足拔起來七八丈高。

就在每個人驚心動魄、莫測其高深的一剎那,南嶺一鶴尚萬近高躥頂空的身子,又倏地墜了下來。

一起一落,其快無比!

等到多數人發覺他落下的身勢正當無為庵主頭頂正中時,兩個人的兵刃已經交接成一團了。

眼看著雙方的身子猝然遭遇的一剎那,接連翻了七八個滾兒。

陡地,雙方“兔滾鷹飛”般地分了開來。

就在他們將分手的那一剎間,尚萬近的長劍扎進了老尼姑的肩窩,老尼姑的拂塵也拂在了尚萬近的右頰。

不過是極短的一剎那,如非是明眼人萬難看清。

一股血箭,直由老尼姑左面肩窩怒穿出來,老尼姑立刻用手掌按住。她足下打了個踉蹌,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南嶺一鶴尚萬近也沒有討得什麼好,像是傷得更重了。

無為庵主鐵拂塵一拂之力,該是何等勁道?

隨著她鐵拂塵拂過之處,尚萬近右頰之上登時留下了千百道血絲;先是不顯,等到各人看清是怎麼回事時,那副樣子簡直像個鬼!

比武過招,落得眼前如此下場,自然是始料非及,大大出乎各人意外!

現場人目睹及此,都由不住興起了一陣驚悚!

無為庵主一手按肩,尚能自恃,比較起來,南嶺一鶴尚萬近的傷勢嚴重多了。

鮮紅的血,反覆不斷地在尚萬近臉上湧現著。忽然,他騰身掠起直向亂石崩雲的巉崖峭壁間落去,一路狂縱疾馳。

現場的每個人的表情都陰沉極了。

比武過招,講的是“印證”武功;發展到眼前境界是前所未料的,致使幾個心懷仁慈的正道之士,內心大感沉痛!

他們彼此默默地對看著,誰也不說一句話。

無為庵主這時已用特殊的止血手法,將傷處附近的穴道封住。雖說是傷勢不重,但對一個修練內家功力的人來說,這種損失不能謂之不重了!莫怪乎老尼姑臉上不見一絲笑容。

抖了一下手裡的鐵拂塵,老尼姑緩緩地走到東道主五柳先生身前。

老尼姑打了一個稽首,長吁道:“阿彌陀佛,先生見笑了。貧尼只是氣不過尚施主……”

她微微一頓,又嘆息道:“貧尼無能,也無顏再參與眼前盛會,有辱先生雅意,這裡謝過,貧尼就告辭!”

她說著,深深向著五柳先生揖了一揖,轉過身來,又向著附近眾人揖了一揖。

無為庵主正要離去,卻見終南劍客夏平江上前一步,含笑道:“庵主有道之人,何以看不清今日之會?若是傷勢不重,尚請暫留一刻,以便用佛法化解未來之一場兇難……”

無為庵主聽後,不禁微微一愕,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請恕貧尼愚頑,悟不透夏施主話裡禪機,請開宗明示!”

終南劍客夏平江微微一笑,未曾開口,一旁盤膝的五柳先生卻岔口道:“夏兄慧眼,體察入微;若非一言提醒,老夫幾乎疏忽了。今日之會,適逢子、午相沖,而四山雲氣更現無限殺機,莫怪乎會無好會了!”

無為庵主聽了,情不自禁地吃了一驚,遂運用智靈向四山雲氣略一打量,當下雙手合十,嘴裡長宣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二位施主說得對,貧尼忝為佛門中人,參禪數十年,竟然未能識透先機,非但未能使這場劫難化解無形,本身倒成了助劫之人,慚愧之至!”

夏平江笑道:“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庵主又何必自責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