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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個男人經常會不期而遇。但他們從未向對方表現出應有的熱情,也從沒有親密到可以使用不太正式的“du”相稱,或是留下彼此的地址。雖然他們之間存在著太多不盡相同的地方,但是兩個人在情感深處卻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孤獨、對女人的畏懼、對童話的熱情、對童年重要性問題的興趣以及瞭解他人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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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爾愷郭爾和安徒生(2)

從他們的初次相遇開始,這兩個上帝的寵兒便表現出對對方的敵視。他們都發現了對方的滑稽之處,甚至是荒謬。1835年,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透過各種間接渠道,瞭解到年輕的克爾愷郭爾對作品《壞小孩》及《阿格尼特和人魚》的看法。1834年,這個劇本遭到了愛德華?科林以及其它一些人的批評,而其中的主要原因在於阿格尼特的異母之兄———海明。劇本中的海明“作為一個男人而言顯然過於溫柔”。從1833年冬季到1834年期間,許多讀過這個劇本的男性朋友都認為海明是一個“嬌氣、喜歡哭哭啼啼而又讓人同情的愛人”。對於阿格尼特這個奇怪的兩棲動物以及她的哥哥這個小人物,22歲的索倫?克爾愷郭爾則採取了一種近乎苛刻的觀點。1835年,克爾愷郭爾在他的評論中寫道,《阿格尼特和人魚》是一部不幸的作品,因為阿格尼特和海明兄妹明顯就是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自己的寫照。克爾愷郭爾說:

“有些作家就像那些試圖透過暴露自身缺陷和畸形的乞丐一樣,不擇手段地藉助於暴露自己內心的痛苦以達到吸引注意力的目的。”

於是,從1835年開始,克爾愷郭爾就已經走上了批評安徒生的道路,這也必將是他在以後繼續走下去的道路,而他的意圖則很大程度上在於把這位童話作家描繪成一個圍著女人裙子轉的哭哭啼啼的天才。在1835年寫給導師保羅?馬丁?莫勒的一篇評論中,克爾愷郭爾說,他正在找尋一個在倫理上更具有說服力、能對自己及其生活負責的作家,比如說,他至少能徹底把寫作與作家本人分開。雖然酷愛用紙和筆來表達自己聲音的克爾愷郭爾,對自己的這些評論似乎毫不負責,但就安徒生而言,這些批評也並非完全不符合實際。

1835年,也許是什麼風聲讓克爾愷郭爾的批評傳到了安徒生的耳中。但不管怎樣,透過19世紀30年代中期學生社團組織的一些二流業餘表演,安徒生對克爾愷郭爾的批評給予響應,他嘲笑了那些崇拜海博格和黑格爾、喜歡閉門造車、狂妄自誇的年輕學生。在這些場合,安徒生的直接攻擊目標則是一個與克爾愷郭爾及其同黨極為相似的男人。此時,安徒生正準備疏遠這個以海博格為核心的群體,海博格一直誓死維護著黑格爾學派的保守思想,他在當時的丹麥文學界和戲劇批評領域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物。海博格以前對安徒生還算有好感,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對安徒生新作品的美學特徵越來越苛刻。在克爾愷郭爾———這位年輕而難以控制的神學學生身上,安徒生看到了一種典型的批評家,安徒生統稱之為“成形刀具”以及“詩歌園裡的鋪路石”。和安徒生的內心一樣,克爾愷郭爾強烈地渴望能成為海博格派系中的一員。正如同我們將要看到的那樣,克爾愷郭爾在1838年出版的處女作《來自一個尚存者的作品》,簡直就是一部針對小說家漢斯?克里斯蒂安?安徒生的文學###。他還在書中描寫了海博格的老母親,並且對她的文學作品盡情地吹捧,他希望能借此為契機,讓自己在這座城市的主流文學俱樂部中獲得一席之地。

但是在1838年的秋天之前,也就是克爾愷郭爾以處女作來###安徒生的目標還沒有實現之前,安徒生就已經讓年輕的克爾愷郭爾怒不可遏了。主要原因是安徒生在1838年5月發表的一篇童話故事《幸運的套鞋》。當時,克爾愷郭爾針對安徒生最新小說《只是一個提琴手》發表了一篇文章,但還沒有入選到海博格的出版物《珀修斯》中,這本雜誌是哥本哈根社會各界名流不可缺少的一份刊物。從文字上看,安徒生尖銳地指出,克爾愷郭爾對這個故事的一知半解,具體體現在“書記員的變形”一節中。在這篇童話裡,作家向讀者講述了一隻奇異的鳥兒,它總是晃動著自己的頭,故作深沈地喋喋不休,鳥一樣的髮型和鷹鉤鼻子,讓這隻鳥變成一個無事生非、唯恐天下不亂的源頭。在這裡,安徒生似乎是在透過這只不甘寂寞的大鸚鵡和金絲雀來影射克爾愷郭爾。而對於這樣一隻擅長“諷刺、諷刺、還是諷刺”、總是在喋喋不休嘀咕著“現在就讓我們成為明智的人”之類人生哲理的大鸚鵡來說,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