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少年了?”說得我哈哈大笑。

在魯藝戲劇系學話劇,卻老去演京劇(2)

在延安,張庚同志是我們魯藝戲劇系主任,給我們講《戲劇概論》。除了課堂授課外,他要求我們閱讀蘇聯經典名著,以提高藝術修養,如《安娜·卡列尼娜》、《復活》、《被開墾的處女地》等。魯藝書少,大家你一本我一本換著看。那時,我跟戲劇系的同學們一起演過兩個話劇。一個是崔嵬編導的獨幕話劇《被蹂躪的女性》,由我主演,同臺主要演員是王一達和柳岸。另一個是姚時曉導演的日本話劇《嬰兒殺害》,我扮演警官的女兒,同臺主要演員有黃灼和方深。我還曾參加排練曹禺話劇《雷雨》,扮演四鳳。我那時是第一次系統學習戲劇理論,並嘗試著與戲劇實踐結合,所以,那個時期的學習,很有收穫。張庚同志一直關心我們這些學生,到2003年一達去世時,他都九十多歲的老人了,還送來花籃,並自己打來電話安慰我,叫我節哀、保重身體等等,讓我很感動。

我在魯藝學的是話劇,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我演得多的,卻是京劇。在戲劇系學習話劇期間,因為我有一些京劇演唱的基礎——在老家時跟著唱片學了些,還曾在北京向劉鳳林學了全部《鴻鸞禧》,所以,從1939年春天開始,參加了多次臨時組織的京劇演出活動。最初參加演出的是傳統戲《鴻鸞禧》的前兩折,只演到“拜杆”。說是傳統戲,但我們是穿著現代服裝演出的,因為當時延安還沒有戲箱(京劇演出的戲裝、行頭等),只能有什麼就穿什麼演。《鴻鸞禧》講的是女孩金玉奴和她父親討飯資助一書生趕考,書生得中後忘恩負義的故事。我扮演金玉奴,同臺主要演員是我們戲劇系的同學展宇和石暢。我第二齣戲演的是說蕭氏漁家父女不堪土豪勒索殺其全家的《打漁殺家》,阿甲主演肖恩,我扮演肖桂英,崔嵬演教師爺,同臺主要演員還有石暢等。這個戲我們也是穿著現代服裝演出的。這兩個戲,本來都是古裝傳統戲,穿著現代服裝演出,還拿腔拿調地唱唸,不倫不類。尤其還要做傳統戲曲程式動作,感到很彆扭。

我到延安之前,延安已有少數懂得一些京劇的同志編演了為抗戰服務的京劇現代戲。那時或由綜合性表演團體演出,或臨時抽調人員排演。在延安率先演出京劇的是西北戰地服務團第二團,演出了現代戲《清明節》。魯藝演出的第一個京劇現代戲,是為紀念抗戰一週年,以傳統戲《打漁殺家》為模子改寫的《松花江上》,由阿甲和江青主演。雖是“舊瓶裝新酒”,但比較成功。那時候創作現代戲,多是找一個傳統戲為模子,把新內容往裡套。魯藝成立實驗劇團後,主要是演出話劇,同時也演出了自己創作的京劇歷史劇《松林恨》等戲。

在延安早期參加京劇工作的,有阿甲、張東川、李綸、王久晨、卜三、齊瑞棠、方華、羅合如、陶德康、任均、石暢、王一達、石天、陳沖、王鐵夫、孟剛等同志。另外,崔嵬、朱丹、陳叔亮、華君武、劉熾以及其他一些同志也曾多次參加京劇演出活動。

。。

曾進魯藝舊劇研究班,看到毛主席最愛古裝戲(1)

最初大家都是業餘參加京劇演出。1939年春夏之交,魯藝成立了一箇舊劇研究班,研究平劇——京劇,任務是研究京劇如何為抗戰服務及其將來的發展前途。這是延安的第一個京劇組織,由少數懂些京劇的同志組成。最初,成員只有阿甲、羅合如、石暢、張東川、李綸、王久晨、方華和我,八個人。別的同志開玩笑說我們這八個人是“八格牙路”。後來陸續增加。最後也不過十幾個人。那時曾進行了一些研究、創作,也在別人協助下組織過演出。但是力量薄弱,又有幾個人被調往敵後根據地,因此不久就撤銷了。雖然如此,它卻是延安第一個從事京劇工作的專業組織。這個組織撤銷後,我又回到戲劇系。但課餘演京劇一直沒斷。

1939年秋天,我參加演出了阿甲編劇並主演的京劇現代戲《錢守常》,我扮演錢守常的女兒,同臺主要演員還有任桂林、王一達、羅合如、石天。這個戲的故事是講一個老知識分子在淪陷區不堪日寇壓迫,起而抗爭,投身了游擊隊。那時,這個宣傳抗戰的戲,仍是傳統戲的“一桌二椅”和“自報家門”,但改變了一些舊的藝術形式,所以演起來時,新內容和舊形式比較協調了。早期,在沒有改變舊的藝術形式時,延安的現代戲是純粹的“舊瓶裝新酒”,就是形式全是舊的,人物和劇情卻是新的,非常不協調。比如扮彭德懷的花臉演員,穿著八路軍軍裝,卻邁著戲曲方步上臺來,手拿馬鞭,自報家門:“我乃彭德懷是也!”這